顺利地登岛就体现了这种人心向背,云霄号不需要开炮,岸上的炮台也没有轰鸣,一切都在夜色下静悄悄地进行。
还是有阻力,最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陈近南在码头上候着,见到洪熙官一脸地无奈:“熙官,真要这样做吗?”
洪熙官毅然点头,陈近南又看向朱红枚,行了个礼:“公主,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
陈近南还以为朱红枚是女流之辈好说话,殊不知朱红枚的脾气可比洪熙官爆多了。
“有天地会之前宝岛是什么样,这几年宝岛又是什么样,国姓爷还有复土保甄之功,他之后郑家都做了什么?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窝里斗,须知宝岛并不姓郑,郑家也别做裂土为王的美梦。”
这一下连着陈近南的女婿都骂进去了,郑克臧就娶了陈近南的女儿。
见朱红枚气盛,陈近南又退了一步:“延平郡王正在病中,能不能不动干戈?以全忠义。”
洪熙官向陈近南拱了拱手:“陈军师,吾等非为攻打宝岛而来,而是有人不服政令渎职骄纵,特来法办罪官。”
洪熙官这么说,陈近南还真没有办法,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陈近南只能当作看不见听不闻,他是愚忠,除了忠于郑家,也同样忠于明朝。
其实陈近南支持的郑克臧没有太多野心,他早就跟陈近南商议过,尊天地会行事。
可郑克臧是庶子,郑经的嫡子是郑克爽,虽然郑克臧很得郑经的喜爱,却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因为郑克臧的缘故,郑成功去世前还想把郑经、郑克臧一并斩了,理由是郑克臧的生母是郑经弟弟的乳母,说郑经乱了人伦**。
郑克臧也因此在宝岛抬不起头,哪怕郑经一直将他视为继承人培养,却得不到冯锡范和刘国轩的认可。
郑经自己坐上延平郡王的位子,是陈近南、冯锡范和刘国轩三人鼎力相互而成。
郑经最得力的三个手下有两个不看好郑克臧,这才是宝岛陷入混乱的根由。
与陈近南一样,范锡范也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年未及冠的郑克爽,同时以兵权拉拢刘国轩。
受到排挤,郑克臧正郁闷着呢,朱红枚和洪熙官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
别人不知道,陈近南当然知道朱红枚和洪熙官原来的关系,那是师姑和师侄。
这俩能冲突世俗走到一起,还以一己之力发展起了天地会这个庞然大物,对于郑克臧来说就是找到了知音。
他也一样饱受世俗偏见所累,与朱洪二人同病相怜,再加上朱红枚是南明的公主,更给了郑克臧鼓舞。
所以郑克臧对天地会是一心迎合的,自然他手下的力量也会跟着郑克臧站队。
陈近南前来规劝,其实只是尽自己心意,他无法强令郑克臧和众将士。
劝不动朱红枚和洪熙官,陈近南就只能退避三舍。
没了挡路的,天地会众人便可以登堂入室了。
没进门就跟冯锡范对上了。
冯锡范手下也是有一队人马的,都拱卫在延平郡王府外,看着有两三千人,刀枪在手宛若丛林,可比天地会众人壮观。
洪熙官一看,没有热兵器,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他带头走向这片寒林锐簇,连眼都不带眨一下。
总舵主都这么威了,会众们当然也不怂,两波人马一边要向前,一边死不退,直冲冲怼住了,逼近到六尺才止住。
洪熙官本来就有晒马的想法,会众心领神会齐刷刷地向两边展开,与冯锡范的手下遥遥相对,形势一触即发。
倒是被朱红枚牵着的洪文定有了疑问:“娘亲,他们是想打架吗?娘亲跟文定说好宝宝不打架,他们不是好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