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件事,都是为将来举事打下基桩的要件,每一样都马虎不得。
至于真正举事的时间,洪熙官认为还不到时候,清廷内部仍然团成一股绳的,硬碰硬划不来。
等个几年,等康熙与鳌拜产生冲突,又接着打算削蕃时才是最好的时机,能分而治之,单挑当然要比群殴来得愉快。
洪熙官可不是苏达,欺负人还看别人够不够格,他也不是苗翠花,只觉得群殴才有英雄气概。
他恨不得对手都累得精疲力竭,他上前轻轻一推就倒,那样才有成就感呢!
将战斗都化为布局,一点点地割,一点点地挖,最后那一下让高楼大厦哗啦一下倒覆。
这是智商上的碾压,食脑之人何需费力。
也得跑断腿哟,告别了洪文定私朱红枚,洪熙官独自上路。
朱红枚也想出来逛逛,奈何带着奶气的洪文定一刻也不让娘亲离开,此去或有风险,又不可能带着小孩前往,洪熙官在恨恨和厌厌的目光中放羊了。
得先行北上,取道扬州,不管是入川还是顺着运河去南京亦或北上,都要经过这里。
扬州成为盐商的集散地是有道理的,交通太发达了,长江、淮河通过大运河交汇,大远河还可以北上沟连黄河水系,就连天地会也得在这里设点,转运货物,通达消息。
但洪熙官来扬州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需要拯救一个迷失的幼小心灵。
就像欧阳锋给幼小的杨过送温暖一样,他准备给童年的韦小宝弥补一下人生缺失。
韦小宝是个有大气运在身的人,下闲棋布冷子怎么能将他忘掉呢。
已经打算改变陈近南的命运,得给韦小宝补回一些才行。
丽春院很好找,在其后门的小巷里很容易就找到了一脸腊黄明显营养不良的辣个孩纸。
韦小宝正在对着一个墙角的孔洞弹石子呢,跟老顽童一样的爱好。
白天丽春院是不做生意的,自然没有人管韦小宝,他也只能自己玩。
想必附近的小孩也不会跟他凑一伙,哪怕那些小子有意,家里的大人也不许。
看着像个野猴子一样一脸邋遢的韦小宝,洪熙官莫名有些心酸。
一副小人模样,靠着狡黠一路福大命大闯过来的韦小宝真的很好笑吗?他愿意这样吗?
只不过是一株野蛮生长的稗草,不愿向命运低头罢了,笑过了,总能品味出个中的辛酸。
洪熙官跟着蹲了下来,手中石子一弹,便二连击将韦小宝的石子都弹进了洞中。
这可不简单,需耍弹出的石子带的旋劲,力道刚好。
这个举动吸引了韦小宝,他抬眼看来,洪熙官正好搭话:“我能跟你一起玩吗?”
韦小宝的黑眼珠子滴溜转,在丽春院这种地方长大的小孩,绝对不信天上掉馅饼,对人心险恶,他有着比大人还灵敏的判断。
“你想让我做什么?没人愿意跟我玩,我也没有什么值得你谋算的东西,直接把条件讲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做到,另外你能给我什么?”
韦小宝心中有着重重的盔甲,防得滴水不漏。
不过他碰上了将庖丁解牛手练到至境的洪熙官,还是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渴望与外界交流的企盼。
洪熙官转念便掐起了手指:“我是一个游方过路的风水先生,掐指一算,发现我们俩有一个月的缘份,而且你今后有大福缘,金银满怀桃花盈身,我也要借重你的气运来避劫,所以先跟你结个善缘。”
韦小宝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洪熙官胡说八道他是一丝儿也不信,他还怕洪熙官是个人伢子呢,向后退了一步,准备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