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苏灿面临的形势一样,乞丐的多寡是由皇上和朝廷决定的,天地会强弱也是由皇上和朝廷决定的,大家都活得好,谁会造反?
如果清朝的皇帝不是在商贸上制造问题上下其手,谁愿意走私,谁还需要武装押运。
方德就是在做生意中接触到的苗显,请苗显走镖稳定商道,因而加入了天地会。
现在杭州知府为什么这么热心来吹偏哨,同样也是为了利益,不把天地会干掉,他怎么逼这些商人低头?
看到这些广东佬不打不动,杭州知府又加大了力度,他站了起来扫了一圈这些对头:“这里面其实有误会,是有人挑唆了大家,现在我把话说在明处,茶水费也不是我说加就加的,是上峰的意思。”
杭州知府向天抱拳,意思很明显,大家也知道,但这群广东佬就是装傻。
还是会长出头:“请问这上峰是谁,有何凭据,有何文书旨意,或者六部的公文?”
他也是豁出去了,事后肯定会被报复,可如果不抱团硬顶,那就会被对方分化瓦解,到最后,每一个人都得吞苦果。
杭方知府厉眼瞪向会长,却又转眼看向方德:“你们广东商帮里有反贼,他在暗中组织匪徒与朝廷对抗,抢动商道货物,断了大家的活路,今天我就将这个害群之马揪出来,还大家一个朗朗乾坤。”
方德一下子站了起来,以手指天:“大人,现在天黑着呢,乌云都将月亮遮完了,哪来亮光啊。”
杭州知府扯了扯嘴角,他本来就是个指鹿为马以黑当白的货色,这点小刺是伤不着他的,他摆了摆手:“来人啊,有请鄂尔多大人。”
话声落,鄂尔多就步入了庭院,径直走到方德面前:“方老板,你好好的生意不做,为什么要学人家反清复明?”
方德见状也知道今天自己是走不出去了,他提高了声气:“商税本来就重,你家的皇帝还要在上头再扒一层,拿走了最大头,而且还不用正经手段拿,蓄养盗匪抢掠,这样的皇帝就像是个没良心的臭虫,不反他更侍何时。”
鄂尔多知道多说无益,又趋近了两步:“名册呢,把名册交出来,皇上可以既往不究,保你荣华富贵。”
方德也迎着鄂尔多走出来:“为了我的荣华富贵,要牺牲这么多人,就算我肯,我的兄弟们也不肯,做了狗,我这辈都没法挺直脊梁做人,以后我又怎能教我儿子做人?”
鄂尔多眼色一厉,刺目逼视方德:“骨头还挺硬?!”
然后他猛地抽出背在后头的手,对着方德的腿就搂了火。
原来他手里拿着支手枪呢,子弹打在方德的小腿上,方德一下子就仆倒在地。
鄂尔多这才居高临下地俯视方德:“你看,骨头再硬又有什么用,让你跪下你不还是得跪下。”
似乎出了一口差点被方世玉揍扁的气,鄂尔多狰狞的脸终于平缓了些:“来人,把他带回去。”
杭州知府则趁机狐假虎威:“现在还有谁反对茶水钱的?有的话打个招呼,我一定好好款待。”
一群广东豪商噤若寒蝉,杭州知府自以为得计,一脸嘚瑟,还装模作样跑到李小环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嫂夫人节哀啊!”
他得意忘形了,轻柔地在李小环肩上摸了一把,这可是个俏寡妇,待些时日得把这个女人收入房中才好。
杭州知府却没有注意到,李小环俏脸变得扭曲了,却忍住一声不吭,只默默垂泪。
刚刚没想通的李小环,却因为杭州知府这只咸猪手通透了。
李小环的女儿也有人打主意。
方世玉饥肠辘辘地回到严晶心的庄子,喝上了热粥,没感谢煮粥人,反而想利用她。
他跟严晶心商量:“能不能让田雨儿去李府?”
严晶心严词拒绝,连商量都不打:“不行,田雨儿不能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