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应声喝“好”,还有个附和:“这块地是老祖亲留下的,本来就是咱们的,凭什么听他们的,还不是凭手里的刀枪说话。”
杨露禅压了压手,人群又静了下来。
他再接上:“陈家拳的源头戚家拳是怎么来的,是创出来训练戚家军抗倭保家卫国用的,现在咱们不但有了比戚家拳还高明的拳架,还有了西洋人都赶不上的玄技,为何还要让他们随意地毁田推舍,咱们人在,咱们的家就在。”
村民们皆举臂应和,这是众志成城打算扛到底了。
一场铜钟危机,以惶惑开头,以激愤结尾,却人们的心中燃起了希望。
光凭陈家沟这点人不够,散开后杨露禅就让阿难带着一批教众回去,两边同时作准备。
有个陈家沟这个工业基地,八卦派的武力又大增,已经不再是前些时日的光景,如果清军大部来攻,就夹击灭了他们。
可陈栽秧却走了,还是不告而别。
当陈有直破门而入告诉他们这个消息时,杨露禅和陈玉娘正在做实验呢,他们需要高爆炸药。
杨露禅这时才想起大嫂的事,忙着忙着给忘了,他熄了酒精灯,脱下了围裙,当机立断:“骑马追!”
本来他还以为说动陈栽秧了呢,他手里的外骨骼和天威翼绝对是个好东西,而陈栽秧本人更是潜在的大家,只是一直没有个良好的环境,耽误了。
杨露禅直觉是大嫂那出了问题,那天他看到大嫂的头饰,那是日本款式,而陈长兴又撞破了她的行藏,内心不安她肯定想走。
实情还真是如此,陈栽秧是想留下的,这里有他梦寐以求的条件和环境。
可他回去后却看到老婆已经收拾好了行囊,陈栽秧忙用手语问她怎么回事。
大嫂给了答复:“你的计划失败了,在村民心中他们会一直记得你欺骗过他们,这样的风言风语让人难受,这里不适合我们了,走吧!”
陈栽秧被一瓢冰水从头淋到脚,刚才忘了这个,现在才想起以后在陈家沟可不容易抬头。
陈栽秧是一个性格很要强也很好面子的人,不然也不会跟陈长兴闹成这样。
他还是听了大嫂的劝,他虽然行为不够踏实,却是个痴情种子,他最落拓时妻子跟了他,在他心目中有着无可替代的位置。
于是两人连夜就离开了陈家沟,要不是陈有直想找陈栽秧谈谈开解他一下,还发现不了这个事。
骑马肯定比步行快,天亮时,杨露禅和陈玉娘还是在陈家沟外的谷口追上了陈载秧夫妇。
不过也挺险,都能看到外头大平原上的大路了,再多走几步就能拦上过往的马车。
杨露禅和陈玉娘远远看到孤零零跋涉的二人,陈玉娘的鼻子顿时一酸,虽然是代入,可也受了性格的影响。
杨露禅则从陈栽秧身上看到了一丝自己的影子,痴心、孤独以及不被理解。
他也喉头一痒,就叫出声来:“大哥,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