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二会说话:“我也不能说什么,一切等我爹回来,听他的主意,现在我先送你去客栈,安顿下来。”
客随主便,杨露禅不从也得从,好在这样可以脱出陈老二的脏爪子,他现在还一脸的不自在。
他们身后远处也有人不自在,方子敬全程远观了陈家几兄妹跟杨露禅从冲突到有说有笑的经过,现在他的牙齿都快咬碎了,他觉得有人伸手从他的碗里捞走了一块肥肉。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就在杨露禅出来吃早餐时,他发现身后有人跟着。
跟着就跟着呗,这人还特别奇怪,好像脚底长着尺子,他跟杨露禅的距离一直都没有变,量得准得很。
这是个高手,并不下于自己,杨露禅很快就确认了。
他试了好几次,都没将对方甩开,最后还是通过对方的呼吸想起来这是谁,这是便宜老泰山啊。
既然老泰山相邀,杨露禅不走了,他就等在原处,叉着手,看看老泰山的气性行不行。
陈长兴也明白了杨露禅的意思,经过两天的观察,他也大体上了解了杨露禅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口口声声是来提亲的,但他绝对另有目的。
可他估不准杨露禅打什么主意,要说功夫,对方的功夫并不差,跟自己只在一纸之间,谁高谁低也说不准。
真要是来提亲的,却看起来也不像,没谁这么傻的,听说了一个人就千里迢迢地来提亲,
而且这家伙怎么看都精明过了头,把女儿托负给这样的他也不放心,哪怕陈长兴现在也怕陈玉娘砸在手里掉价。
陈长兴也不跟踪了,他倒着往回走,这一次轮到杨露禅动了。
他也尽量排开心念,只牢牢锁定陈长兴的呼吸动静,也想像陈长兴一样心尺量程。
可他发现他还是做不到,身体没有办法跟气劲协调在一块。
所以他反跟踪的距离总是时近时远,虽然只多了少了那么半步一步,但做不到就是做不是到。
等走到河边时,杨露禅干脆认输了:“大叔,等俺一下,俺做不到心身一体。”
陈长兴身形一泄,神忒么大叔,我很老吗?
可他转念一想,叫大叔辈份上也不错,忍一忍也还过得去,就是觉得怀里有什么东西被人掏走了一般。
等杨露禅走近了,他也没说别的,就一句“跟我来”,他就下了河滩钻进了一个洞内,可能是杂物房。
里面还收拾得挺干净,变成了工坊,也支了床,老泰山最近几天可能就在这落脚。
进了去杨露禅也没有多说,就伸出了手。
陈长兴又一愣,但他还是接过来了,将杨露禅的手垫在一个小枕上,号脉那种。
只轻轻一触,陈长兴就皱起了眉头:“你有病!”
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杨露禅心里吐槽着,嘴上却追问:“能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