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苏府,一群下人正忙得团团转,还互相催促着:“快点,动作快点,站好了,少爷都等久了。”
苏灿则像一团烂泥一样摊坐在一把扶椅上,手中纸扇摇着,仰头望天,流云渐徙,闲叹浮生。
两个丫鬟拉着一张大白布,将在大群人遮住,还有苏灿的帮闲不断地赶人过去,这是要玩猜人的戏码。
终于,人都走入了白布后,帮闲问了几声“好了没有”,这才很狗腿地弯腰点蒜:“少爷,准备好了。”
苏灿歘地一收折扇,长身而起:“来!”
他信步走到白布前,将折扇的扇柄指指点点:“你们全站好了啊,不准动了!”
然后他走到了左边,凑近了一闻,便以扇柄轻点其头顶:“这么香,你是飘香。”
一个绿衣丫鬟满脸娇羞扭扭捏捏:“少爷好棒,爱死你了!”
轮到下一个,苏灿随意支使着:“过来点!”
那人往前一靠,苏灿就眼露邪光:“这么大,一定是小小。”
那个丫鬟捂嘴娇斥,却一点也不像生气的样:“啊,少爷你好坏,这么说人家。”
苏灿的嘴哪有吃亏的:“本来就大嘛,怕人讲啊?”
接着他又往右挪了几步,看了一眼猛地往后一退,似是吓着了:“大肚婆都有?骗不了我,你是爹!”
他用扇子一勾白布,就露出了苏达那照着丫鬟扭捏的恶心样:“不来了不来了,你好坏,又被你猜中了。”
苏达一边手还吊挂着呢,却像是一点也不影响他跟着一直玩闹,也不知道一群人吃过早饭没有,受不受得了。
这一幕看着荒唐,可没事干的八旗子弟可不就是这么无聊嘛,说不清到底是跟儿子感情好还是没脑子,反正就是这么干了。
他也不忘夸苏灿“聪明聪明,爹想作弄你一下都不行”,逗得苏灿桀桀笑完哈哈笑,笑得腰都弯了。
苏达也不纯是没过脑,夸完了他还有话:“好了好了,少爷明天还要赶考,别玩得太疯了,都出去都出去。”
那些下人都被赶走了,苏达拉住儿子:“阿灿,明天你要赶考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苏灿一脸的当然:“准备什么?我赢定了,你不知道吗?”
苏达连忙回答:“我当然知道!”
苏灿又哈哈大笑起来,苏达也不嫌夸得过分:“看你这个样子我就信心十足了。”
这时一个老员外模样的人从拱门走了进来,一脸的沉肃,背着手踱着六亲不认步,好像谁都欠他百八十万的样子。
苏达见他来了,忙向苏灿介绍:“阿灿,这位是郑伯伯,郑伯伯明天是主考,快打个招呼!”
苏灿却一脸的不屑:“郑伯伯?吃香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