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再说话,但在沉默中感觉到对方的情怀。
"小岚,你是个好女子,应该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可我无法给予你。"纪宇清打破沉默,坦露胸意。
"我不知幸福是个啥样子,也不想,只是我很累,我要一个依靠。"余剑岚轻轻说。
纪宇清第一次感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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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软弱之处,顿时激起他男子汉的豪情,他多么想让自己的胸膛象棵大树让她依偎,自己温暧的心窝让她栖息。这他能夠做到,却又无法做到。他心中一阵刺痛,他強忍住,目光坚定地望着她说:"小岚,你己看到我眼下的处境,复仇之路充满艰难和危险,说不定啥时会性命不保。如此我怎能对得起你对我的一番期待?再说,凶徒还不知你帮过我,但你己牵涉进来了,我怎能让你再涉险境?"
"我要是怕就不会帮你。"余剑岚幽幽地说。她想要的不是安全,而是情感的寄托,这己经很长时间没有着落,只能埋在心底。而这对于如她这般女子来说是极痛苦的事。终于遇上一位可心的人,他却不想接受,这让她很伤感。
纪宇清当然知道余剑岚敢做敢当,敢爱敢恨的性格,也明白她要什么。但他却不能承诺什么,连暗示也不能。他感到很无力,也很虚伪。面对心仪的女子,面对一份真挚热烈的情感,他只能选择回避,纪宇清同样心痛。
这时大宝回来了,肩上担着根臂粗的树枝,上面挂着一些野味。纪宇清很高兴,余剑岚本是山里人,对此司空见惯,只是见纪宇清高兴,也就夸大宝是好猎手,不长时间就满载而归。
终于宴席摆好,满满一桌菜,龙雨棒出一坛藏酒。纪宇清将酒都酙满,然后举碗对余剑岚说:"我知道你能喝,这第一杯酒敬你。"
钱进跟着附和:"对对,我们先敬老板娘。"
余剑岚也不客气,将酒一饮而尽。
这顿晚宴,龙雨三兄弟吃得尽兴。余剑岚脸上挂着笶,和龙雨他们碰杯。但纪宇清看得出她情绪之伤,只得歉疚在心,频濒为她挟菜。余剑岚则来者不拒,看上去她巳经溶入到他们之中了。这出乎纪宇清的意料,同时感到不安,怕她跨不过情感这道坎。如她这般女子情感炽烈,在这上面遭挫折所受的伤比其它的伤更甚。
最后,纪宇清准备送余剑岚回去。没想到余剑岚起身时双腿虚愰,身体一软,瘫伏在桌上不动了。
"哈哈,老板娘喝醉了,喝醉醉了。"龙雨舌头打结着说。
纪宇清将余剑岚扶起说:"我照料老板娘,你们收拾一下早点歇息。"
在纪宇清房中,余剑岚躺在床上,她刚呕吐了。纪宇清喂她醒酒汤之后,收拾脏物。只听余剑岚喃喃说:"别叫老板娘,叫小小小岚。"
纪宇清黙然笑了。当他收拾完,余剑岚己沉沉睡去。
纪宇清在床前椅子上坐下来,今晚他不想也不能入睡了,他准备随时照顾沉醉了的余剑岚。只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黙黙守候在一位女子身边,而这女子又是如此令他心仪。他不由自主地端详起她来。余剑岚的脸色并不那么洁白如玉,但温润细滑,宛如红牡丹。五官不大不小,均称地分布在那长园形的脸上,精致而恰到妙处,若差分毫便会使丽色差了几分。纪宇清砰然心动,不光是眼前的艳丽,还在于她的性情。然,随之而来的却苦涩,因为如此入心入眼的女子他不能爱,还得想方设法打消她对他的情素,这似乎比他为义父复仇还难。
纪宇清想到义父,便想起在袁家堡生活时的情境。幼时他母亲照料他,可惜父兄及母亲相续去世。接下来就有袁家堡主袁继宗养育他,教他识字,教他武功。闲假时就和三小姐一起玩耍。袁家的亲情抚平了他丧失亲人的哀痛,于是认袁继宗为义父。袁继宗也为他和小女儿订下娃娃亲,尽心培育他,将来继承袁家的香火。而他也并没有辜负义父的期望,入仕之后,从一个县衙捕快逐步升到州府揖捕使。若不是世态动荡。贼盗四起以及随后的战乱,仼所离袁家堡遥远,加上道路阻隔,他也许己和三小姐成婚。
谁又能料到袁家被灭门,他与三小姐从此阴阳二隔,却又遇上余剑岚。其实他与三小姐之间只有兄妹之情,而对于余剑岚却是男女之情。假如没有要为义父一家复仇重仼,他愿意与眼前床上睡着的女子携手人生的,因为她是他有生以来再心仪的女子。然而,假如袁家没有灭门,那么他和她本不会有交集。这正是世事苍桑,命运难料啊。纪宇清心潮湧动,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仰望夜空,似乎在寻找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