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行人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她一靠近,还会立马躲开。
黄莺知道,他们是害怕她身上的炸弹。
黄莺停下脚步,站立在大街中央,不知何时,她身边已经聚集了一圈人,都离她有五十米远,远远的以好奇的神色看着。
而在她五十米以内,则是一片空白,半个人影皆无。
就好像鲁迅书中的看客,黄莺悲哀的想。
她迈动脚步,朝街边一家便利店走去。
便利店中有几个人也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好奇的看着她,看见她走过来,立刻慌慌张张的逃了出去。
黄莺走进空无一人的便利店,感觉现实真是戏谑。
她在此之前只是一个小白领,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卷进这件事中。
杂物柜台上放着几把崭新的剪刀,她的双手被绑缚着,只能用嘴把剪刀外面的包装给撕开,这是一个艰难的工作。
她像狗一样叼着剪刀到桌子上,然后低下头开始用牙齿撕咬,窗户外面一群人就看着她这样“表演”。
悲哀的表演。
黄莺也很想找个人来帮她把手上的绳索解开,但她知道他们不会过来的。
他们就是一群看客。
终于,黄莺用牙齿撕开了包装,她用绑在背后的手抓住剪刀,然后像无数电视上演的那样,用剪刀锋利的一头缓慢摩擦绳索。
她在这样做的时候,便利店外一群人就那样看着,人山人海,规模简直比节日的时候还要庞大,一些人走了,又有一些新的人加入进来,似乎在看什么珍惜动物一样。
黄莺终于把手上的绳索割开了,她的眼泪倏地就流下来了,曾经辛苦伪装的坚硬外壳被打破。
她不顾外面一群人看着,咬牙狰狞的把衣服提到胸口。
她的腹部,绑着一圈炸弹。
她不顾青年“拆下炸弹就会爆炸”的警告,双手颤抖但又状若疯狂的开始拉扯炸弹,试图把它从身上扯下来。
但没用,炸弹被牢牢的绑缚在她身上,中间还有一个铁制的锁扣相连。她曾经精心修剪的指甲都在腹部勾出几道血痕,炸弹还是纹丝不动。
“我该怎么办?”她抬起双脚缩在椅子上,仰头,眼泪默默流下。
………………
罗立是一个老警察,没破获过多少大案,但也算问心无愧,因为不够圆滑的缘故,很多次升迁机会都轮不上他。
他也没有多大抱怨,尽心尽力的办一些分配给他的小案件,这一干就是三十多年。此时他距离退休已然不远,孙子也五六岁了,看上去一切都很圆满幸福。
他心中已经暗暗决定,等过段时间就退休回家,含饴弄孙去,警察这职业以前还好,但最近三年危险系数是激增,没必要为了赚几年死工资就把命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