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上海?我不禁有点暗暗咂舌,上海离这的路程可不远,一个人从上海跑到这,连我或许都做不到。
额,不对不对,她内心深处可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阿姨”,办到这个还是可以的吧。
“这房间以前是我爸的画室,我们收拾一下,倒可以给你住。”我把简墨瞳领到常年闭着的房间。
里面到处散乱着未完成的画作,盖头打开的已经挥发干净的颜料,以及各种型号的画笔。
以前不收拾是因为我怕,爸爸就是在这个房间死的,不过现在也是时候过去了。
我上前几步,从地上捡起一副画,是一张老爸画作中不多见的素描,画面上是一家四口,画得栩栩如生,老爸牵着我的手,老妈抱着妹妹,爸爸妈妈的手牵在一起。
应该是照照片画得吧,我记得有张全家福就是这样。
不知道老爸是什么时候画的,我现在发现是有些晚了,我叹口气,把画作卷成卷收了起来。
“没事吧?”墨瞳看我心情有些不太对,出口问道。
“没事。”我摇摇头,开始收拾起房间。
妹妹不来帮忙,只有我们两个人动手,但收拾得倒是很快,颇应了那句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房间里本来就有张床,多余的被褥毯子家里也有存着,只不过毛巾牙刷这些东西还得去超市里买,得出门一趟。
“明仪,我们两个出去买点东西,你看家注意点。”我大声说了几句,接着就从外面锁上门,和墨瞳一起离开了。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明仪正狠狠扑上床,把头埋在被子里,用拳头一下一下的锤着床垫:“坏哥哥!臭哥哥!”
我看着购物车里一大筐的零食,再看正以恐怖速度横扫货架的墨瞳,不禁感到有些无奈。
我本来就想帮她买点生活用品,结果这家伙一到超市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撒了欢的买零食,购物车都几乎被装满了。
你到底是有多能吃啊喂。
我决心不去看她这幅丢脸的样子,视线开始左顾右盼起来,不远处是一对母子伫立在玩具区,儿子吵嚷嚷着要买玩具,母亲一脸无奈的样子;一个老人正颤颤巍巍把一袋挂面放进购物车中;一对年轻情侣在互相打闹,女生把一盒**扔到男生怀里,笑道:“喂,你的益达。”
这都是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场景。
但在下一刻,似乎有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小青年结完账想出门,却突然狠狠摔倒在地上。
他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站起来,再走,又是“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这下他有点感觉诡异了,惊疑不定的伸出手往门外探了探,突然惊叫起来:“卧槽,见鬼了!”
我由于离得比较近,所以第一时间注意到门口发生的事。
超市的门是常见的玻璃门形式,因为是夏天,所以两扇玻璃门都大开着,按道理来说应该不存在任何阻隔。但那个青年却身子倾斜,把手戳在门框里的空气上,似乎用了全力去推动,但手指却没有突破门外一分一毫,看上去就像是……就像是有一面看不见的墙一样。
围观群众越聚越多,有几个人也尝试和青年一样去推,但都没有一无所获。
当他们开始讨论要不要用身体去撞时,超市里突然又起了新的变化。
我不知道我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因为我所看到的一切都在拉伸。
拉伸……不是变大。
就好像在胶带上黏一张纸,然后把胶带用力往两边扯,黏在胶带上的纸就会随胶带一起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