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小者家属互助会。
一个新出现的名词,一般互助会这种东西在美国等发达国家比较多,例如戒酒互助会、戒毒互助会,性瘾者互助会(唔,你没看错,就是这个词,**成瘾的患者)
但因为缩小者实在对社会结构、家庭环境冲击太大,所以国内竟也出现了关于他们的互助会形式,徐林这个城市也有。
对于本城市的互助会,徐林还是一个星期前从网上了解到的,基本每天下午都会召开,要参加的人可以自行去参加。
徐林赶到的时候,互助会已经开始半个小时了。
由一个富豪赞助的礼堂内乌鸦鸦有三四百人,就这,还不断有人中途加进来。
互助会的流程是先选几个特别有倾诉**的人上台演讲,然后分小组讨论,所以徐林赶到的时候,台上正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阿姨”在讲话:
“我老公变小之后变得很孤僻,原本我想把他留在家里应该没事的,但没想到他竟然被三岁的儿子当玩具玩,他也不反抗,以后儿子长大该怎么面对他啊……”
阿姨说着,一副仿佛要哭出来的样子。
这里说的都是跟缩小者有关的事,也是缩小者家属与缩小者相处之时的难题,毕竟人类缩小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事件,毫无前例可行。
全国五分之一的人口,将近三亿人“嘭!”的一下变得只有牙膏那么小,中国政府还能保持基本的稳定已经很不容易了,听说美国总统奥观海都快被拉出白宫了。
政府对于缩小者正在紧急立法,民间对于缩小者的态度却不确定,有人甚至认为缩小者已经不算人类,应该把他们当异类、当猫狗一样的动物来处理,所幸大部分人还是有理智的,认为有独立智慧的生物应当算作一个智慧种族,大不了在黑人、白人、黄种人后面再加一个“小人”嘛(这名称怎么这么怪捏?)
在网上,“支缩派”与“倒缩派”已经战得如火如荼,国家却还没有明确的消息传出来,只能知道他们正在加紧行动。
在这位阿姨后面,后面又有几个人出来,讲的东西都大同小异,比如“我是全职太太,我老公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现在他变小了,我不知道以后该靠什么来维持这个家庭……”等等
其实真正过得困难的人都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把事情说出口,他们大都会找几个人一起商量,所以上台的基本是心里藏不住事情的大妈。
活动策划者一开始的设想肯定不是这样,但人性如此,也是没有办法。
近一个小时的“演讲”过去后,就是小组讨论的时间,小组讨论没有固定的分组,大多以七**人为一组,很少有超过十人的,也就是看对眼就加了。
比起不知所谓的演讲来,小组讨论才是排遣压力的有效手段,和不多的人把心里的问题说出来,有如长吁一口气那般畅快。
但在小组讨论之前,有个人却把徐林拉走了。
这个人叫沈奕,和徐林在前几次互助会里见过,也曾在一个小组呆过,颇有些熟悉。
沈奕把一脸疑惑的徐林带到了一群人之间,这群人只有四个,把礼堂的一张桌子占据了。
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
四个人中有三个是一脸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有一个却和徐林一样是满脸疑惑。
“这是我新找来的人,怎么样,还行吧?”沈奕拍拍徐林的肩膀,对那三个沉默严肃的人道。
那三人打量了一阵徐林,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