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夷人几人醒来已经是次日正午了,他们收拾行囊,当即便赶赴南疆。
因皋陶非修行之人,于是甄宓夷人也是各选了匹健马,与他同行,十天功夫,终于到了梁州地界,梁州牧杨安令属下前去接应,直引入梁州都城丹阳。
丹阳城门之下,杨安带领几个兵长一同接见。杨安是一位面色白净的中年人,见三人前来,忙迎了出来,“上官一路风尘劳顿,辛苦了!”
“无妨,我们还好,就是皋陶大人有些吃不消!”甄宓也是实在人,直接说道,皋陶笑了笑,脸上明显带着疲倦之气。
“州牧,我见外无行人,军士也都是严阵以待,怕不是苗落已然攻过来了吧!”
“是啊,公子英明,本来苗裔一直蜷居南山,不想禹帝登记之后,他们似乎感觉后方不稳,怕被大军征讨,所以先发制人。”
这几句话,有实有虚,皋陶于甄宓配合的笑了笑,夷人却是完全当了真。
“那如今战况如何?”
杨安一边安排看茶,一边道““自南而北,已破了昭城、贺城,若再攻破桂城、金城,就直接到了丹阳城下了,多吃几位及时赶到啊,解我梁州燃眉之急。”杨州牧一边说着一边擦着汗水,极尽紧张之状。
“苗落多少兵马,桂城现在又有多少守卫?”皋陶问道,他阅历战事极多,经验丰富。
“浩浩荡荡,一望无际啊!”杨安一脸愁容说道。
“我在山河地理图上见过,桂州之南有漓江和象鼻山天堑,可以拦截苗落兵甲!”夷人道。
“不错,”甄宓补充道,“苗裔并未开化,想是轻装简行,断不能久持,我们只要守住这一线,时日不长,其兵自乱自退,然后我们可以趁机掩杀!”
皋陶看着二人,脸露赞许之色,“二位虽年纪轻轻,所言却是深合兵事,杨州牧,马上命兵士准备滚木雷石,弓弩火箭;象鼻山上三千兵以雷石相击,漓江对岸两千兵用火箭设住,日夜不可松懈;同时令南面几座重城都清空粮草,若带不走的,直接焚烧,如此,不出三日,苗兵必退。”
本来刚才被喊作“年轻人”,甄宓心里有点不少滋味,自己的年龄应该现在加上一百岁呢,可听他后面行兵布阵,果然老辣。
“是,项祖,快去安排。”一名兵长一揖应道,退去了。
“不想,几位几句话就把我的问题解决了,真是禹帝下面无弱将啊,快点入席,我让庖厨准备了酒菜。”
因南方蛮族居多,开化程度不及北方,梁州南部大片区域原来并不被认可,只是杨安一直坚持,倒也是个一方干将,虽然武力一般,但也野心不小,一直伺机而动。
宴席之上,都是大块的鹿肉和狍子肉等野味,席间还有舞乐助兴,夷人与甄宓虽然跟随禹帝时间已长,可从无此享乐经历,杨安也是模仿一些其他北方大族,高价购得几名歌姬,特来向几位钦差献媚讨好。
甄宓看各女子身春凸显身材的红绿绸缎薄衣,虽然感觉好看,但难免脸上燥热,斜眼看向夷人,他几乎是瞅直了眼,杨安几次要敬他酒都没听见。
“唉”甄宓叹道,“人真是会变啊,这心思如白纸一样单纯的夷人居然也变成这样了!”
不过也是,大禹虽小,都有了儿子了,可我们二人一直在外忙碌,仍然天真无邪,无暇顾及这婚姻之事...
想到这,甄宓脸色更红了;她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一百年以后自己的玄孙应该都有了,是不是要去找一找关心一下呢,想到这,转过神来,脸像一块红布了!
幸好几人没有看她,不然该羞死了。
三巡互敬之后,皋陶道:“州牧,美酒菜肴虽好,可后面还有兵戎之事,不可大意,今日就到这吧!”皋陶虽为客居,倒也直接。
“好,好,好!皋陶大人所言极是,待打退叛军,我们再一醉方休,来啊,将几位大人带去客房”,杨安说罢,“那就请几位早些安歇。”
夷人甄宓与皋陶告辞而去了,三间客房挨着。
“你困吗?”甄宓问夷人。
“还好啊,怎么了?”夷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