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了那么多,真要出人命,自己可招架不住,这辈子肯定要把牢底坐穿了。
八大嫂赶紧找了块白布,在梁石头上出血的那儿洒了点云南白药,然后把他整个头都包了起来。
把梁石扶上单人床后,八大嫂想去找那个把梁石砸出血来的鸡蛋,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八大嫂大叫晦气,现在人家都被她砸晕过去了,她也只能无可奈何收兵,那就让这混蛋再住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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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当梁石醒过来后,又晕又饿。
他想,这该死的八婆把自己打伤打晕,竟一点吃的都不帮他准备,这丑女人太没良心了。
正在他自伤自哀时,他听到有人和他打招呼。
“小子,你哭丧着脸,哀声叹气干什么呢?”声音很沙哑,有点恐怖。
梁石被吓了一跳。
他往门那儿一看,发现没人啊。
再到处看看,还是没人。
正当他要往床下寻找一下时,他又一次听到那沙哑的声音。
“小子,东张西望干什么?我在你脑海里呢。”
“鬼啊!”梁石恐怖地大叫一声,爬起来就忘命地往房间外跑。
梁石这一叫一跑,可把整栋楼都惊醒了。
十月份的深夜还不算冷,但也没几个人出来看看情况。
这栋楼住的大部分是租客,互相之间也没像正常邻里间那般亲切。
但各种风言风语还是有的。
“谢又香这人太没良心了,把人家年轻人头上砸出个洞,晚上还把人家吓成这样。”
“我看是出了好多血的,是不是得了什么幻病?邪气入体之类的。”
“这小伙子也是可怜啊,听说是写小说什么的,想当作家想疯了,现在混得连房租都交不起,还不如我家小三子去美团送外卖呢。”
“你看他跑得飞快的,跑哪儿去啊,哪有什么鬼。”
“别说了,管他呢,明天还得出工,早点睡。”
……
梁石飞快跑出房间,外面过道灯光很昏暗,到处布满灰尘,这是一栋老式的出租楼,楼道很窄。
他知道附近小街道口有盏很亮的路灯,他想鬼应该怕光,鬼怕人多,那里应该安全些。
可就在他站在光亮的路灯下时,那说话声又响了起来。
“嘿嘿,小子,看你瘦不拉叽的,一只小弱鸡,胆子还这么小,跑得倒是快,真是垃圾得很啦,老子我运气怎么这样背啊。”
梁石对“垃圾”这个词有点过敏,忍不住愤怒地骂了起来:“狗R的,你才是垃圾,你全家都是垃圾,你祖祖辈辈全是垃圾!”
一楼出来看看情况的好人们看到梁石头上包着白布,独自一个人在那里愤怒地骂人,忍不住摇头叹道:“疯了,疯了,真的疯了,疯了的人都爱愤怒,都爱这么无缘无故骂人的。”
“唉,谢又香这个烂货,生生把人给逼疯了啊。”
“钱啊,钱是杀人的刀啊,没钱寸步难行。”
好人们说归说,可怜归可怜,就是没一个人上去拉梁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