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背上的倚天剑,连着布套往地面一攒,“淼”的一声入地两尺有余,连望台基柱亦随之动摇,惹得台顶一阵惊呼。罗成与漆雕仁离他最近,被脚边的巨力掀得站立不稳,本能一个筋斗倒翻出去;陆仁杰倒是干脆趴落,不知是被震晕了头,抑或只是腿软难支。
那少年朱五身子一软,君莫笑随手握住他的臂膀,一股绵和的内力传将过去,少年的头晕眼花、胸郁气闷顿时消解。他虽不懂武艺,也知是君莫笑帮了自己,转头低道:“多谢你。”
君莫笑微笑颔首,权作示意。
罗成见他露了这手,面色铁青,君莫笑二话不说干脆解兵,在他看来不过是示威而已,益发忌惮;瞥了那少年朱五一眼,心知是君莫笑唯一的弱点,伸手去拿他肩膊,嘴上笑道:“多谢君大侠,在下陪君大侠上去。”
君莫笑虎目一眢,原本温和的目光凝锐起来,肃然道:“你做什么!”
罗成一不做二不休,施展小擒拿手抓朱五臂膀;眼神一招,悄悄下至梯口、预备接应的李远之,以及一旁的漆雕仁双双扑上,欲牵制李寒阳。
他三人自小一块长大,又同窗习艺,默契绝佳,毋须言语沟通,李、漆雕便知其意。
而君莫笑只是冷哼一声。
罗成神掌沉雄,李远之金刚不坏,而漆雕之快,更是五名师兄弟中数一数二,但三人都没能看到对方出手,陡被一股山崩海啸般的巨力撞飞出去,眼前倏黑,连背脊触地也没有什么痛觉,就是身子一撞一弹,连滚几圈而已;勉强扶坐睁眼,却见魁梧的南境剑首负手昂然,居然在三丈之外,罗成等人连爬都爬不起来,唇边温黏不断,满嘴腥甜,趴在地上奋力撑持,终归徒劳。
便只一击。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武功造诣!
君莫笑立于台下,仰头叫道:“姑苏将军,我诚心求见,贵属却如此做为,我还能不能信你,请你还给无辜的老百姓一个公道?”
姑苏城淡然道:“我平生执法,不问人情。你若信我,自有公道。”
“好!”
君莫笑一提铁链,将陆仁杰拽到身前,朗声道:“此人乃越浦城尹陆仁贵之子,去岁八月**不遂,害死越浦在籍徐老汉、徐青青父女,望将军明察。”
将徐老头父女的冤情说了一遍。
姑苏城听罢,面无表情,只问:“可有证据?”
“有。”
君莫笑点头道:“徐氏父女尸首我已起出,验得致命的刀棒创数处,连同当时受命杀人的官差王某、张某,并行凶之刀器棍棒等,一起留置于徐家祠堂,待将军下山,可派人径往取回,另由衙门的干练仵工勘验,料想结果无差。王、张二人的口供在此,请将军过目。”
从怀里取出两封牛皮信柬。
台上陆仁贵冷笑不止,厉声道:“一派胡言!口供、凶器都是你说的,谁知有是没有?荒唐!”
姑苏城举手制止他,俯视君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