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嘴唇,回过神,不禁羞红了脸,娇娇偎着他胸膛,比小兔子还要乖顺。
安生轻抚她的颈背,笑道:“这些日子来,真是苦了你啦。”
巧儿兀自含泪,笑着摇头:“哪有什么辛苦的?也就是过日子。”
忽然失声惊呼道:“你这儿……还在冒血!”
膝弯一软,险些晕过去;害怕不过一瞬,旋即涌满心疼。她定了定神,挽起袖管,强迫安生褪去衣物,用毛巾沾热水替他擦净伤口,所幸都是些皮外伤,入肉不深,折腾了大半日,口子上俱都结痂。
安生浸入热水桶中,全身放松,顿觉舒服得几乎上了天。
巧儿为他解开发髻,靠在浴桶边向后仰,掬水细细冲洗干净,又替他按摩肩头臂膀,茭白笋心似的尖头力气不大,指触却无比细滑。耿照闭上眼睛,忍不住呻吟道:“真是舒服死了,巧儿。”
巧儿俏脸一红,吐舌道:“你肩膀好硬啊!定是太劳累啦,活像铸铁似的。”
两人随意闲聊,仿佛又回到无双城里的时光。
安生问起大总管的去处,才知今日皇后娘娘下榻栖凤馆,连镇东将军一面都不给见,却独独召见了花灵蝶。傍晚她解下旅装,梳洗妆容完毕,换过一身名贵华服,搭车上敬天山;不久前栖凤馆那厢才捎来口信,说花大总管与娘娘相谈甚欢,皇后特赐留宿栖凤馆,过两日再回。
此事自然透着蹊跷。
花灵蝶虽掌管一城大小事,但毕竟是城主嬖妾,身份不高。倘若皇后娘娘与她交情甚笃,两人想好好聚上一聚,那么皇后非但不应拒绝姑苏城、尉迟恭等人觐见,反应多接见越浦左近大小官员,如此花灵蝶夹杂在朝觐的队伍间,便不会太过醒目:皇后娘娘的举动,似乎有意使“召见花灵蝶”一事引人注目,动机令人费解。有了这一个多月来的历练,安生直觉其中必有文章,然而除了狐疑,更多的是寂寂寥落之想。
“那也太巧了。”
安生难掩失望,容色为之一黯。
巧儿心疼极了,忽想起一事,小脸涨红,嚅囔道:“大……大总管有交代,说你回来时她若不在,要我好……好生服侍你。你若是想了,我……我可以陪你……”
说到后来声如蚊蚋,几不可辨,低着千娇百媚的小脑袋,连耳根都红了。
安生神情古怪,片刻才“噗”的一声笑出来。
巧儿正自忍羞,小脑袋瓜都快烘熟了,迳转着旖旎心思,被他笑得恼怒起来,叉腰嗔道:“你……你笑什么!有、有什么好笑的?”越想越恼,抡起小粉拳槌了他肩头两记,犹不解恨。
安生哈哈一笑,冷不防伸手搂腰,将她抱进浴桶里来,“噗通!”
挟着巧儿的尖叫,小兔子顿成一条小美人鱼,两人嬉闹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