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岛有一名忠忱之士,新近练成了五岛嫡传的绝学,恳请主人赐实丹解药,从此忠心侍主,绝无二志。”
轻轻击掌,后堂走出一名仆妇,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长得干瘪瘦小,却是从小服侍蒲静芙梳头的阿嫂。
阳顶天控制五禽门之后,强迫各岛凡年满十八岁以上、练有武艺的男女皆要造册列管,须经他亲自查验武功,再决定是否要种入实丹控制。
头两年各岛还心怀侥幸,暗中培养不受实丹控制的好手,以徐图复兴。后来阳顶天以极残忍的手段大肆报复,几乎杀得岛上好手一空,众人才不敢再逾犯,此后无不主动呈报名册,乞入实丹。
而五禽门最高深的嫡系武学,大都只能女性修炼,一名仆妇竟练成了绝学,的确非同小可。但阳顶天宁可相信∶蒲静芙便是为了这一天,苦心孤诣隐瞒阿嫂会武的事实,必要时牺牲一路照顾她至今、等同乳母的忠心仆娘,只为换取一枚至关重要的仙丹。
要破解这着原也不难,只消在查验之时,一掌打死阿嫂便了。
人都死了,还要种什么实丹,讨什么解药?
但阳顶天突然讨厌起这种无休无止的小把戏来。
就算打死了阿嫂,蒲静芙必定还准备了第三个、第四个……说不定她已想好了几十种死缠斓打又黏腻烦人,最后却总是会成功的小把戏,一直玩到他失去耐性。最终妥协疲软为止。
阳顶天决定好好教训这名看似温软、实在难缠的宫装丽人。就像他始终认为她唯一的去处是一张能牢牢捆绑她修长四肢的金帐大床,她唯一该受到的对待便是浑身剥得赤条条的,身上连一片布也不能有,遑论自尊。
“比起阿嫂,本座认为有一个人更有资格接受实丹。”
他从容笑着,谁也看不出在他英俊粗犷、正气凛然,充满男性魅力的魁伟外表之下,正转着极其**不堪的念头。“少门主今日怎地没来?我已许久没见啦,十分想念。”
蒲静芙素靥一凝,乌纱雪袖轻轻晃动着。对母亲而言,子女永远都是罩门。
“还是小孩儿呢,整天闹着玩。主人的实丹与解药俱都珍贵,可不能无端浪费在孩子身上。”
松乐萱与杜平川交换眼色,不禁微凛。蒲静芙终于惹祸上身一她现在已不再是为了道义责任,出手拯救下属的超然角色,火势越过了她,直接延烧到少门主身上。
“我觉得少门主……已不是孩子了。说不定在这一点,少门主会赞同我多些。”
阳顶天冷冷一笑,突然对着堂外扬声道∶“少门主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畏首畏尾的见不得光,那是鼠辈的行径,直教满厅叔伯长辈瞧扁啦!以后还拿什么来统领五岛?”
蒲静芙面色丕变,秀目一睨,锋锐的视线竟如实剑,迳奔槐树而来!
安生心头“突”的一跳,只觉她的眼神中似有一股威压示警的意涵,正自莫名其妙,忽听身上的小姑娘惊云悴了一口,咒骂道∶“倒霉!这都能被逮到,关我什么事来?”
一拍树干,拎着安生的衣领跃下槐树,尖着童音细嗓,叉腰叫道∶“阳顶天,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人怕你,我蒲惊云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