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躲在屋角的草料堆深处,安生还特别翻来几捆草料,在藏身之处外叠了个交角,表面看来便似垒草成堆,任谁也猜不到里头还藏得有人。
透过壁上油灯微明,只见周芷若双目紧闭,嘴唇面上白得微带透明,竟无一丝血色,眉间隐隐有一团大如鸡蛋的青气。她双手环抱肩头,瑟缩在干草堆里不住颤抖,身下的草料被湿衣一压,转眼便已浸透。
安生一坐下便觉不对,湿掉的草料非但无汰保暖,反而更易受寒,赶紧跃出藏身处,隔着草堆褪去鞋袜上衣;微一迟疑,连腰带、衫裤也一并解下,全身脱得赤条条的,抓起一把干草将全身抹净,抱着一束捆好的草料偎入干草堆里,顿觉无比暖和,彷佛上天下地,再没有比这更舒服的。
“周姑娘……”
他鼓起勇气,隔着草料堆轻声道∶“你……你须将衣裳脱了,才能以干草保暖。否则湿草与湿衣一般,难以提供温暖,再这样下去,要受风寒的。我……保证绝不偷看,你尽管放心好了。”
周芷若“唔”的一声,半天都没动静,过了许久才断续传出意章声响,湿衣一件一件递了出来;迟疑片刻,终于递出一条温湿的系带抹胸。
安生满脸胀红,一接过便立刻塞入草底,彷佛被灼了手。
为了驱散濒临失控的想像力,他赶紧推了几捆干草束过顶,低声道:“周……周姑娘!你……你用干草抹抹身子,再将湿掉的草束换掉,会……会舒服很多的。”
周芷若“嗯”了一声,轻声道∶“多谢你了。”喉音微颤,似仍不住发抖。
“不……不客气。”
安生躺回草堆中取暖,他对周芷若的所作所为全无好感,即使她拥有凡人难以抵挡的绝世美貌,也无法扭转安生发自心底的僧恶。
巧笑倩兮、谈吐温婉的周芷若无法吸引他,但瑟缩在草堆中,不住颤抖的柔弱女郎却令他心生怜惜,彷佛她不再是那个庙里杀人如麻、井中工于心计的女魔头,只和他一样,是孤身落魄江湖、无依无靠的可怜人。
周芷若趴卧在干草堆里沉沉睡去,如婴孩一般浑不设防。
安生勉强打起精神,取下外衣为她披上;仍禁不住地坪然心动。如果她因此变得善良、变得不再滥杀无辜,甚至愿意弥补她曾经造成的伤害,或许也能是个好姑娘。
安生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轻轻为她理着紊乱的额发,满心生怜。
窗外天才蒙蒙亮,安生依依不舍地起身,却听身后一阵窸窸窣窣
猛然回头,周芷若轻轻舒了个懒腰,玲珑有致的身形曲线在晨间微光中美不胜收,堪称倾世。她娇慵无力地拥着外衫,倚墙而坐,见安生的目光严峻,一路从剔透小巧的玉趾直上,瞧到了腿根处,苍白的粉脸泛起一丝娇红,咬牙恨道∶“看什么??”
语声温婉娴雅,却是说不出的诱人。
“你做了什么?”
周芷若淡淡一笑,并腿斜坐,拉齐外衫衣角,试着将**的**掩起。
周芷若见他面上殊无笑意,笑吟吟地望了他一会儿,才温言道∶“你真是个聪明的小子。在井底之时,我还道你是有些傻运气,此刻方知是真聪明。你猜得一点也没错,我用了一门神奇功法,一夜时间足以驱散体内的暗劲,功力也恢复不少。”
她美目流眄,丽色生春,忽地温柔一笑∶“这样吧,咱们来做个交易∶你答应帮我,我呢,就教你这套武功。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