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之间,韩秋色心思飞转,暗忖道:“据闻镇东将军姑苏城是出了名的雷霆铁碗,目中连一粒沙砾也容不下,镇东将军府中决计不能圈养这些邪魔歪道。难道……这帮妖人真不是阳顶天所派?”连神武校场的“鞭长莫及”老爷子亦惨死在响尾蛇莫太冲的鳞皮鞭之下,虽说莫太冲的暗示有栽赃嫁祸之意,却益发显出此事可疑。
想起鱼、莫二人口中的鹤岛,鹿岛,当家等,韩秋色心中一凛:“莫非是百兵堂排出的杀手?”以那美貌女子鱼诗兰的武功行径,更像外道的妖魔鬼怪。但无论是镇东将军府或百兵堂风家,都万万不可能与外道中人合作。
想着想着,远方忽传两声炮响,一前一后,落日尽头升起橙黄色的烟花;相隔不久,又再度炮响,只是这回却在更西之处,安生大喊:“老韩,你看!”
韩秋色逆风笑道:“浮仙镇那厢,十之**藏有伏兵!这帮妖人阴阳怪气,却没料到咱们不去浮仙镇,正所谓……”他突然闭口噤声,眼神从错愕,意外,最终沉落下来,陷入一股难言的阴冷。
韩秋色神情严肃,对安生大声喊道:“小安!你或是无双城,近期可有招惹外道中人?”
安生愕道:“外……外道?没有啊!我不……”陡地会过意来,双眉一挑:“你是说,方才那些是邪魔外道的人?”
韩秋色沉吟不语,片刻后才接口:“江南道境内只有一个传说中的外道组织,名为五禽门!据说隐藏在一处秘境之中,门主之下另有五岛灵君,俱是有数的高手。”
安生喃喃道:“那是什么地方?莫不是在什么大江大湖之中?”
老韩摇头:“不知道!我也没去过,江南道老子可说是走遍了,无一处叫五禽岛的,多半是道里的黑话,但那姓鱼的小娘皮自称鹤灵君,说是什么鹤岛之主,响尾蛇也提到鹿岛,看来是**不离十了。”
“难道他们……是为了魔剑而来?”安生逆风大吼。
“不知道”老韩两手一摊,大摇其头。
“五禽门绝迹多年,有风头说是被正道中人消灭,最起码也是元气大伤,半死不活,这才毁了与外界互通声息的唯一关哨,从此再无人能出入。按理外道中人要夺魔剑,也轮不到五禽门先出手!”与脑海中浮现的见闻逐一印证,更觉得诡秘重重,暗忖道:“鹤岛主人若指鹤灵君,那是姓鱼没错……但应该是鱼贯日,哪儿来的傀儡妖鱼诗兰?说是女儿年纪也不对。鹿岛该是鹿角岛无疑,可鹿灵君也不叫松乐萱,更加不是什么要人照看的小姑娘,这些是打哪儿冒出的西贝货?”
他苦思难解,急驰剑喉头一甜,忽然呕出一大口鲜血,若非及时抱住马头,只怕已滚落马背。
“老韩!”安生面色不改,忙探手抓住他松脱的马缰:“你怎么了?”
韩秋色与阳顶天对过一掌,虽以化元掌力卸掉其霸道掌劲,又得华太医悉心治疗,但内伤却无法在短时间内愈合,再加上锁功簪造成的损害,又迫不得已运功冲开穴道,伤上加伤,路途颠簸之下,再也压抑不住。
“别……别停!”他双手环抱马颈,死咬着一口血,闭目低道:“快……快走,先到前面的村庄再说!”
三人继续奔驰,不多时便见到前头一片灯火通明,暮色间矗立着一幢幢竹篱茅顶的屋舍,高低错落,概比鳞次。
“村子到了!”其时夕阳并未全没,但一眼望去,村中户户窗板缝里均透出灯光,道路中,广场上静悄悄的,连一条野狗也无。
安生正待下马,岂料老韩双手一松,竞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安生一勒马缰,与阿呆双双抢下,一左一右挽起老韩,见他跌得一脸血渗沙点,所幸只是皮外伤,赶紧就近挑了一户人家,急急拍门:“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安生呼喊一阵,屋内始终毫无动静,本欲推门一探究竟,老韩却动了动指头,指着一旁放落的窗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