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般的目光四下巡梭,所到之处无人敢撄,往来几遍,仰头打了个哈哈:“小安,看来他们不打啦!咱们走罢。”
一挥衣袖,便要起身。
安生迟疑片刻,点头道:“好。”
刀尖指着虬髯汉子,对那名脸色苍白的美少妇道:“这位姊姊,烦请你走过来,我们送你回家。”
眼角余光瞅着,以防虬髯大汉有什么动作,转头扬声道:“店铺里外不相干的人,还请先行离开!店家,茶资都看我们的帐,也请先离开罢。”
他担心两人一走,难免连累茶肆里的无辜百姓,欲连店主一并遣走。
韩秋色笑道:“傻小子,净是慷老子的慨!那银锭够你们全村人喝茶啦,拿了钱还不快滚蛋?”
伙计唯唯称是,连滚带爬地摸出了柜台。
除了他以外,所有人却一动也不动。
虬髯汉子仍是紧抱着怀里的美少妇,低头不发一语,茶肆里的其他个人也像被点了穴道似的,垂首低头,安静坐在位子上。整间店铺里里外外,静得悄然无声,只余道旁竹笼里的鸡鸭骚动,兀自呱呱不休。
安生持刀上前,几乎到了能勾着少妇的距离,缓缓伸手。
“姊姊别怕,来!把手给我。”
少妇怯生生地抬眸,浓翘的乌黑弯睫犹如排扇簌簌轻颤,当真是楚楚可怜。她似曾鼓起勇气,想要挣脱虬髯汉子的挟制,终究还是不敢,细嫩的玉手抬起些个,旋又放落,身子不住颤抖。
那四名刺客各持兵器,散了开来,连秃头汉子也持刀起身,只是慑于韩秋色的武功,谁也不敢造次。虬髯大汉仍是低头静坐,犹如泥塑木雕。
韩秋色冷眼看着,心想:“难不成是被人下了药?”
走进一张板桌,伸手搭上一名端坐不动的庄稼人肩膀,暗中以擒拿手法扣住肩井穴,一只尾指悄悄搭上庄稼人的头脉。
“脉搏、体温都正常。奇怪……”
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壶茶,掀盖凑近鼻端。
霎时间,一股奇异甜香扑鼻而来。“不好!”
他急忙闭气,猛将茶壶掷出。
“当!”
碎瓦四溅,四名刺客如闻信号,一起杀向韩秋色!
几乎在同时,虬髯大汉抬起头来,猛把少妇挟在身后,抽刀直劈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