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蝶的耳目遍布天下,每年花在打点情报的费用十分可观,唯独在京都形成死角。当年她助轩辕独出京,机关用尽,堪称九死一生,此后不曾再履京都,就连重建情报网络也是困难重重,只能倚靠行商,远不如在京都长期经营人脉的神、百两家。
三大铸号中,无双城与神器门一向交好,百兵堂则是倚恃庞大的帮会势力横行惯了,跟谁都不好。与神器门交换情报、互利共生,向来是花灵蝶的主张,她将阳顶天之言转述一遍,郝兰生摇头冷笑:“这明摆着要打擂台了。与”横扫八荒“刀上见真章,除了一柄神兵,更须有几分运气。”
“果然……神器门早就知道了。”
花灵蝶察言观色,见他无甚意外,不觉大起狐疑。
“确认已知之事,何必平白赔上一柄”浩然剑“?”
郝天尊不可能未卜先知,他派二弟携剑而来,乃是棋盘上的一只活棋。
镇东将军府强势介入锋会,这是三大铸号前所未有的危机,也是从未遭遇过的情况,在最有可能携手合作的对象附近,预埋一只进可攻、退可守的探子马,是想当然尔的事,要是换成花灵蝶也会这么做。
可问题是:若阳顶天离开朱城山后,无双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郝兰生就没有专程上山的必要。他应该带着浩然剑尽快返回本庄,飞马请回郝天尊,等无双城派来使者,寻求合作。
弱的一方本就该主动寻求合作。如此一来,才能任强的那一方予取予求。
但郝兰生并没有这么作。他亲上铸剑山,献出“独孤九剑”之一的名兵正气,必然还有其他打算,其价值甚至在浩然剑之上。在阳顶天之后,铸剑山若有堪称“超乎预期的变化”的,那也只有……魔剑天残了。
“难道,郝二爷是为了天残剑而来?”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绕弯说话,何煦匆匆入禀:“大总管……”
抬望一眼,欲言又止,便只一瞥,花灵蝶已与他换过颜色,凭借长久以来的默契,判断来人非有什么难言之隐,淡然道:“起来回话!二爷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是。”
何煦起身道:“百花轩的莫代掌门等一行,求见大总管。”
“莫欺霜?哼,来得好快!”
她前夜曾派遣一支武装骑队驰援忘情湖,并修书一封,让骑队队长面呈百花轩的代掌门莫欺霜,简单交代冷凌霜等人的情况。
次日骑队回城,说天明之际在中途遇上莫代掌门一行,同返百花轩探查时,已不见魔剑踪影。莫欺霜安顿伤患后,也让骑队带回口信,除了感谢云云,更请花灵蝶照顾师妹,说是过些时日将上山拜谢,并接回冷、秋等四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