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躲在山上不敢下来,眼看太阳就快下山,那些恶少等得不耐,又杀了几个人。女人和小孩吓得一直哭一直哭,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我阿姐突然要自己下山去救人,让大家赶快换地方躲起来,千万别待在原处。”
“村里的叔婶姨婆吓傻了,差点忘了哭,死命的劝阿姊别去,去了也没用,村里几十个男人,你一人也只抵得一命,救不了所有人。阿姊只是不听,坚持一个人下山,谁也不让跟,我放心不下,在后头偷偷跟着,阿姐就这么一路走进村子里。”狗蛋说着说着,突然安静下来,那是他这一生,永远都无法忘记的记忆。
“阿姊哭着想以身救人,那些恶少却欢呼起来,轮流上前侵犯我阿姊,还动手打她。”狗蛋若无其事的说着,伸手往盒底一捞。“咦?糕没啦!这时候来点茶也挺不错。”
众人听得惨然,偌大的庙堂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路青山半途就听不下去了,本想开口问个清楚,忽又转念:“这娃儿看似幼小,说话又非是童稚之言,面对满座江湖人,犹能神色自若,侃侃而谈,背后绝不简单。且听他说下去。”
陆令萱道:“你阿姊惨遭凌辱,你还不上前去拼命?小小年纪,忒没血性!”
狗蛋见没人奉茶续点,有些意兴阑珊,也懒得与她斗口,咂咂嘴,冷笑道:“我若是上前拼命,今日说故事给你听的,只怕是一具无头鬼了。”
女子多怕鬼怪,陆令萱悚然一惊,强笑道:“你……你别胡说!有你这么爱吃糕的鬼么?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狗蛋续道:“我躲在草丛里,听他们淫辱我阿姊,后来他们也懒得轮流了,一次四五个人齐上。闲下来的人便一次次解下几个男人带到溪边去,然后又提着带血的刀空手回来。”
“我边看边哭,哭得累了,居然在草丛里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醒过来时,广场已空荡荡的没半个人,连我阿姊也没了踪影。我想起他们多在溪边杀人,赶紧摸黑过去,果然那伙无良的聚在溪畔,有两人分捉阿姊的手脚,将她扔进了石溪。
“我见阿姊的身子在溪石上撞了几翻,就那么滚入水中,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那些恶人们听见了,忙不迭的追过来,我沿着溪往下跑,想追上阿姊,但水流太急、夜里又黑,不多时就看不见了。后来我不想再逃,坐在溪边大哭,三、四名恶徒追过来,将我团团围住。”
“我本以为死定啦,这时突然来了个身穿白衣的贵公子,打着灯笼,背上负着一个很大的剑匣。他一出手,把四名恶徒通通都打得爬不起来,冷冷的说:“我一路溯溪,循着漂流的尸块而来,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
恶徒们哼哼唧唧,其中一人还在撂狠:“你……你是什么人?知……知不知道我们的来历?”
“那白衣贵公子冷冷的说:“我只知道,干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你们都得是死人。”说着从背后长匣里抽出一支明晃晃的长剑,一人卸下了一条腿,才道:“流到天亮时若还没死,我再带你们上官府回话。”恶徒们惨叫不休,在地上打滚。”
众人听得大快人心,连擎天剑门的院生们都叫起好来。
忽听一声冷哼:“婆妈!这等下三滥,杀便杀了,还见什么官?”声音不大,却震得众人浑身一颤,居然是角落里的剑魔寒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