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在出发前告诉过他们,一旦阿波罗开口说话了,他们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只让他说,不管说什么都记下来,不管听到什么也不用给太多的面部表情。
之前闹的时候,犼笑得抽搐以外,到了这会儿,他还真是把自己表情管理得十分妥当。
阿波罗继续说:“他很厉害,我确定与我而言是陌生人,想来我也没有结什么仇家,怎么突然遇袭,我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跟昨日我得知辟邪小姐头发里藏毒的事件有关,海格力斯那个傻子可能真的受人蛊惑,被利用了,事情败露对方要杀人灭口,却殃及池鱼。”
好家伙,这一波节奏带得好呀……生生把自己和赫尔墨斯说成无端遭遇祸事的小白菜了,顺道再惋惜一下海格力斯的智商。
还真差一点就信了呢……
第一个问题也差不多了,犼抛出第二个问题,“花醉哥,在你们走以后派出幽冥鸟跟踪你们,你知道没多久幽冥鸟就被人杀死了吗?”
“我不知道。”阿波罗扯扯披在身上的外套,这还是刚刚九公子见他单薄给拿来的,他轻叹一口气,平静的说,“我连自己兄弟死了两天都察觉不出来,怎么可能知道幽冥鸟跟着自己,难不成你怀疑是我杀了幽冥鸟?”说完这个,阿波罗似乎在啼笑皆非,动作大了些拉到了伤口,倒吸一口凉气,收敛了动作,换成往后靠,虚弱的瘫着,“花醉哥,很生气吧,那可是他的宝贝。”
犼蹙了蹙眉,抱手道:“被人跟踪,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都已经牵扯到暗杀花醉哥的阴谋里了,被他跟踪也是合情合理……我能反了抗吗?”他苦涩的勾起嘴角,“这些都无所谓了,我应该考虑些别的事情,我好像一天的时间里要花出去的钱太多了,实在让我不爽。”
“你还真是自甘堕落了。”犼森森不善的丢下这么一句话,拉着九公子就离开了。
听这句话,两簇阴鸷的火焰在那阿波罗眼里一闪而逝,他丢开身上的外套,咬牙道骂了两句。
九公子带来的香烛,烧剩的残骸,被有条理的归置在茶几角落,熏得黑黑的木头杆子摆得长短一致,还有指节短的红烛,旁边垃圾桶的灰烬……这个画面好像更加刺激到了他,他捂住脸无声抽泣起来,带着体温的液体从手底往下滑,他哭了好久好久。
那个破了大洞的窗户已经被九公子修复过了,不用想也知道,阿波罗已经被禁足了。
“反正不吃饭,我也饿不死。”阿波罗晃晃悠悠走向自己的厨房,从里面找出半瓶威士忌,一股脑全给灌了下去,家里没有止疼药,他也出不去,别人也进不了,直接这样麻痹一下神经了,酒意上头不记得疼了,却记得其他的……
犼和九公子回到爬虫馆时间尚早,周末白凤都是在家跟白龙吃过午饭才会过来,更何况,昨天被某人抱着睡了一夜,更加舍不得被子里的余温和残香了。
不过花醉已经早早的侯着了,他想了幽冥鸟一夜,睡得很浅,脸上难得的能看出憔悴,听完九公子和犼巨细无遗的汇报,花醉沉吟了一会,“你们跟阿波罗说的海格力斯死了两天了?”
“没有。”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不是还没细看就遇袭了吗?”花醉敏锐的指出疑点,“永睿……我必须找到这个人,他又不见了,总有人有办法帮助别人人间蒸发。”
墓园之行以后,花醉就把永睿的时候告诉他们了,关于白凤的来龙去脉大部分九公子也早就摸清楚了,花醉自己不喜欢谈论这个,还是晚上躲在被窝里悄咪咪给犼吹得枕边风。
“花醉哥,你在害怕什么?”
因为刚刚提起永睿,犼自然的联想到的白凤还有云雀,完全没有过脑子,而是脱口一问,花醉一愣,犼都没反应过来刚刚的声音是他自己发出来的,心里马上又自己否定了……花醉能怕什么,他什么都不怕。
花醉冷着脸,没有回答。
九公子似乎被这个问题给启动了,他破天荒的直白胆大,“你是不是怕失去凤哥哥,你也怕他真的想起以前的事情,对吗?”
眼看花醉就要动怒了,犼都开始后怕想拉着九公子闪远些,可九公子跟炸碉堡一般,不怕死,“花醉哥,你心里已经知道,云雀和凤哥哥其实是两个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