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谓何止情深,我瞧得见你,你却看不清我?
我待你须臾,情份匪浅。
……
山顶别墅,日出,白凤出乎意料的破晓的时候睁开眼睛。
应该是花醉故意的,他挑的房间有扇大窗户向东,床就在那个位置,窗帘被挽起,白凤迷迷瞪瞪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线光。
起初不是很耀眼,橘红色的,他朦朦胧胧的想着,这就像是花醉点的断魂香,他一直处于一种不是特别清醒却又特别清楚的古怪状态。
这就是日出,能这么窝在柔软的大床上,流连这温暖的同时还能看着日出,多么梦幻的一件事情,白凤慵懒的半垂着眼帘,一动不动看着那轮红日从犹抱琵琶逐渐到美人揭面,他下意识的笑了一声。
这时有只温柔的手从他身后搭在他腰上。
花醉单手侧撑起脑袋,靠近白凤,贴着耳边问,“好看吗?”
白凤笑笑了,回身躺好,恰好落进花醉支撑起来的怀抱,“嗯,好看的,以后我想有一个这样的卧室,一睁眼就能看到日出。”
“好……日出看到了,继续睡。”花醉半个身子欺身越过白凤,拉松了挽窗帘的飘带,屋里马上又暗了下来。
白凤的肋骨被膈到,不是很舒服的挣扎了一下,花醉察觉马上缓身退开,顺手拉好了被子。
这是一场心满意足的回笼觉,白凤嘴角浅勾着一直到中午才醒。
意外的是,他醒时,花醉还躺在身边紧闭双眼,白凤忽的心生狡黠,努着嘴就准备往他脸上吹气,刚吹了几下发现不太对劲。
面前的花醉脸色惨白,仿佛是宣纸做的,吹一口气面上就不自然的凹陷下去一块,脸上竟然还生出了裂纹,白凤慌了,想伸手去抓他。
花醉好像真的变成了纸做的,自己胡乱抓了一把脆生生的撕纸声乍然开来,越是这样他越是慌了,纸做的花醉已经歪曲变形,残破不堪,忽然手心一阵难忍的灼烧感,花醉瞬间被一条火龙卷成了灰烬,连带这张床整个房间都是熊熊烈焰。
这是做梦,这是做梦,可是,这个梦也太可怖了……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白凤感觉自己手里抓这个实际又实在的东西,惊慌中顺着这个东西往上一抱,几乎把自己腾空拖了起来。
“花……花醉,花醉!”白凤在梦境里急促又慌张得呼唤着花醉的名字。
没曾想,这声惊叫却从梦境里漏到了现实,身边之人亦然听到了,自己也被这动静惊醒了。
怀里紧紧的箍着花醉的胳膊,几乎是整个上半身的重量坠在了这条胳膊上面,自己就如垂死之人拼劲全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命的扣住他。
花醉一直保持着被他擒住的姿势,岿然不动,见他醒了,忙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扣住他的后背把他扶稳,坐好。
“做噩梦了?”花醉挑着他的下巴,瞧见他一脸的冷汗,眉头紧了紧,拿出一块帕子细细擦着。
“嗯……”白凤扬起脸,目不转睛的盯着花醉的脸,脑子里在梦境和现实之前游离,过了好一会,这才恍然回神,花醉耐心的等待他的回应,脸上的忧愁之色呼之欲出,白凤回忆了一下那个梦境,又看着咫尺间的花醉。
那张魅惑众生的脸蛋引得白凤心尖颤了颤,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摸花醉的脸,突然梦里的可怖的余温好像消散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