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下所有的一切,全部属于可怜的女人了。
他体会到了实实在在是报应,他所有的骄傲化作烂泥,花醉说多,活着的时候才能真切的体会被报应折磨。
真是“大快人心”的结果啊!
……
白凤听完前因后果,“那张正勋妈妈真的是自杀吗?”
花醉合上了眼眸,过了一会才再次睁开,有些忧郁,轻拧着眉心,缓缓道,“那是一种很痛苦的死法,筷子当然能插进心里,只要她有足够的决心和足够的绝望……这个过程很缓慢,足够痛苦,对了,她还不能发出声音,一旦被人发现了,她就死失败了。”
花醉一边说这话,目光慢慢从忧郁变成冷冽的凶狠,这样的花醉看上去极为妖邪。
白凤心想,花醉这是气急了。他见不得这样,拉过花醉的手,谁料刚碰到就感觉这手冷得吓人,这种寒意很古怪,一时没留神的白凤愣是被冻的牙关打架。
即便这样他也没舍得撒开,忍住冷,颤颤巍巍给他搓着。
关心则乱,他都忘了花醉不是凡人,又怎么会怕冷的,确实是因为张家的事情气急了。
张母自杀的过程,再好脾气的人都要骂上几句,人心都会痛,九公子都悄悄抹眼泪,犼眼睛都揉红了。
花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时不甚泄了邪意,“冷吗?”
白凤笑笑,如实相告,“冷,现在好点了。”
其实花醉已经在慢慢恢复体温了,所以白凤才会觉得慢慢暖起来。
花醉,“这么冷,怎么不放手?”他略有些责备。
白凤继续搓着修长的手指,全然忘了自己可以停下来了,他不紧不慢的回答,“没想过。”
花醉吁了口气,像是把心中的浊排出体外,他曲起手掌反握住白凤的手,“好了,我好了。”
“嗯……”白凤垂着眼睛,迟迟不太头,“花醉,我问你,为什么张母还愿意为了张正勋死。”
从白凤糯糯的语气,花醉已经察觉出他的情绪不对劲,果然一颗豆大的眼泪打在花醉的手背上,紧接着,是一连串断线的珍珠。
花醉微顿,沉默片刻,单手把白凤揽进怀里。
“因为,她心里的光熄了,彻底没有了。”
白凤哭得不能自已,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已经很少这么哭了,他深深埋在花醉胸口,眼泪浸透了一大片衣料,头顶传来花醉放缓低沉,像是叹息的说话声。
“凤,那个女人,饱受折磨,她曾经挣扎过,可在那样的环境里她早就没有了人气,跟行尸走肉唯一的区别是,她心里角落里还藏着一点点光,那是她是骄傲……她可能并不记得了,但是张正勋出现的时候,她有了反应,她想起了她的骄傲,只不过,她的骄傲让她去死……她的光熄灭了,灵魂掉进了一片黑暗的深渊。”
……
一个被囚十年,几乎失去神智的女人,最后的力气,用来杀死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