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张显扬现在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早点都得造半斤牛肉,平时拿烙饼当薯片吃,浑身肌肉鼓鼓囊囊,穿衬衣从来系不上胸口和肚子最高点的那两个扣子。
他小的时候身体却弱的不行,面黄肌瘦,说话的声音像猫叫,小胳膊跟树杈似的,走两三步路就喘的面红耳赤。
虽然身体羸弱,可脑子却格外灵光,村头有块不知道什么年月就有的大石碑,张显扬抱本字典自己捣鼓两天就能把上面的内容一字不差的背下来,村里来了收粮食的,粮食一过完称他立马能把总价几块几角几分算的一清二楚,别人打算盘都快不过他。
就这样长到10岁,张显扬得了一场大病。赵稀星听自己父母说,张显扬病的很重,差点人就没了,他们全家足足折腾了3个多月,才把他的小命救了回来。
病好了之后,张显扬似乎换了一个人,吃的越来越多,刚上初中小胡子都长出来了,只是脑子好像被烧傻了,平时还行,除了反应慢点之外还跟正常人一样,只是学什么就忘什么,好不容易坚持到中专毕业就去外地打工了。
赵稀星从小就跟张显扬一块玩,张显扬病好之后学习跟不上,别的同学都看不起他,赵稀星还跟那些人打过几架,两个人更是好的形影不离。这次张显扬回来,听说赵稀星也在就立刻跑过来帮忙了。
俩人一起又干了5天才把房子弄好,饶是之前赵稀星在学校天天进行体育锻炼,这实打实的重体力劳动还是把赵稀星累的够呛。
晚上吃了饭,赵稀星和张显扬在院子里乘凉。尽管已是初秋时间,但北方总有“秋傻子”肆虐,白天还是能把人热的汗流浃背,只有到了傍晚,秋燥渐缓,小乡村的院子里微风习习,身边环绕院子里不知名野花的阵阵暗香,赵稀星躺在躺椅上舒服的快要睡着了。
“终于完事了,累死我了!”赵稀星心说,“显扬这小子还是这么牲口,扛着两袋沙子还能上蹿下跳的,要没有他我一个人到年底也干不完!”
刚要表扬张显扬两句,村里的会计推门进来了:“稀星啊,呦,显扬也在。稀星,你们单位领导说有急事找你,电话打到村委会了,你快过去接一下。”
赵稀星赶紧应了一声,能回来帮父母修房,他觉得欠了老杨老大一个人情,所以一听学校有事他不敢耽搁,正好张显扬也闲得无聊,两人一起来到了村委会。
“稀星,你知道你原来班上有个孩子叫王行约吗?”本来赵稀星是想跟老杨贫两句的,没想到老杨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而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正式。
“院长,那孩子我知道,有点内向,人还是不错的。他家离学校近,家里条件也不太好,还是我给他办的走读手续,怎么了?”
受老杨感染,赵稀星回答的十分严肃,话音刚落,已经放晴多日的天空飘来一团乌云,一道闪电劈向不远处,出村大路的方向,同时也把赵稀星的脸照的棱角分明,当时的他也许还不知道,一些影响自己命运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昨天晚上他家里人发现他昏倒在离家不远的路边,送到医院,医生也诊断不出病因,只是怀疑可能是中风,说治不了,现在人已经拉回家了,还一直昏迷着。”老杨给赵稀星说着情况,“心理系跟我商量过了,决定还是让你代表系里去孩子家里慰问慰问。”
“中风?院长,您是专家,这么年轻的孩子怎么会中风呢!”赵稀星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
“废话!那当......”老杨话说了一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咽回去了,“你别问这么多了,你看看自己的时间,还是尽快回来一趟,我感觉这孩子的状态不稳定,不知道出现什么情况,你懂我的意思。”没等赵稀星回答,老杨那边已经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