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来回走了几次,但仍然看不到那文字,甚至连一半都看不见。
“角度对了就被雾挡了,距离够了又在背后……”林牧嘴角抽搐,放弃了好奇的念头,虽然他多半看到也不认得。
他又走了数十步,突然愣了楞,擦了擦眼睛。
他足够开阔的视野在前方的浓雾里勾勒出一道人形,像是穿着长袍抱着…抱着个锅?
“它”站在道路的左侧,水岸的边缘,长袍的下摆轻轻摆动。
“不会吧……”
林牧压低脚步,小心翼翼地前行,甚至放弃了中心线原则,靠近墙壁行走。
不过几步后,林牧的视野里再度发现了一个变化。
那个神秘人的斜对面,不是墙壁!
林牧凝神看去,确实不是幻觉,走了这么久的道路,这旁边万年不变的墙壁终究出现了一扇洞开的大门,目测宽达三米,顶端则是被浓重的灰雾掩盖,无法知晓高度。
神秘人的全貌也暴露在了林牧的视线里,“它”有着正常人的身型,样貌普普通通平平无奇,长袍外露出的手腕及手掌白皙细腻,怀中抱着一支竖琴,足部被长袍下端遮掩,无法看清。
是进是退?
林牧保持在墙壁一米外,慢慢走去。
……
“还是没醒。”
齐亥以休息的理由打发走服务员,皱着眉看向手机。
“已经快要十分钟了,也就是梦里五十分钟……”他在脑海里疯狂搜索“过去”的记忆,试图找到办法,然而即便是在未来,他也几乎未曾与真正的“怪诞”侧神秘打过交道。
“还是怪物好,暴力就行了……”齐亥看着椅子上安然沉睡,发出绵长轻柔呼吸声的林牧,狗脑子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他伸出右手,捏住了林牧的鼻子。
然而下一刻林牧自动转成了口呼吸。
?
齐亥再度伸出左手,把他嘴巴也给捏住了。
——
“要不要交流一下?”
距离那抱着竖琴的神秘人只有十来米远了,看着一直毫无动静的“它”,林牧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只是下一秒就被他掐灭了。
“作死者不得好死,还是算了。”
林牧深吸了一口气,驱除掉些许的胸闷感,侧过身子,小心翼翼地从墙壁侧挪过。
十米,九米…眼看着就要与“它”并列,神秘人微垂的脑袋突然抬起,两道目光盯在了林牧的脸上。
“它发现我了!”
正在挪动的林牧脚步一顿,一下子拿不定是快速往前跑进大门还是往回跑。
往前跑不清楚门内有无危险,往回跑又不甘心。
然而“它”并没有任何动作。
僵在原地的林牧舒了口气,正要试探性地缓慢迈步,却感觉到那股胸闷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他立即深呼吸了一口,然而这股窒息感依旧,甚至越来越强烈。
“遭了!”
不过片刻,这股窒息感飞速增长,林牧眼前都感觉要黑,一下子顾不得其他,直接迈步从神秘人对侧冲过。
他不清楚这窒息感来自哪里,但离开这里无疑是好的。
三步并作两步,他迅速转弯冲进那扇洞开的大门。
里面是一道十来米的甬道,尽头处则是另一扇紧闭着的大门,林牧转头发现“它”没有追来,于是侧过身,靠在甬道侧壁,舒了口气。
窒息感无影无踪。
“它是怎么影响到我的?”林牧掐了掐自己的脖子,感觉到奇怪:“难道它的范围是九米,甚至更远?”
窒息感是在与“它”并列,相距九米时就爆发的,但是那股逐渐增长的胸闷在之前就有了。
“奇怪……”林牧抛开疑惑,转头走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甬道外,那怀抱竖琴的长袍人收回了目光,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喟叹。
它的身影开始碎裂,最终化成飞灰。
……
“看来这个也没用,再捂下去得出事了。”
齐亥松开双手,看着脸色紫红的林牧,神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