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山下。
风卷落草,飞燕低舞,树叶哗哗作响。
天上又有黑云翻涌。
“要下雨了。”
白唐腰间挎着一把刀,仰头望着天,身后的车马在不安地嘶鸣,卫琦和卫宛两人匆匆拎着东西,塞进马车里。
鉴蝉提着个大酒坛,十分闲散,“看样子还是场大雨。”
“酒都带上了?”白唐望着鉴蝉手上的佛珠,有点艳羡。
“当然!”鉴蝉自得拍拍脑袋,“整整十一坛!苏启藏着的那坛青梅酒我也拿了!”
“听说那是小师叔亲手酿的呢,你可别让日月师姐知道你偷拿了。”
鉴蝉挤挤眼,“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我也知道。”巨阙靠在后面的那辆马车上插嘴道。
“巨阙子前辈,我分你三分之一!”
“一半!”
“总得给小孩子留些嘛。”鉴蝉拍拍白唐的头。
“你俩一人四分之一不就好了。”
“靠!”
和这巨阙子待久了,鉴蝉心中那点对前辈的敬仰真是越来越淡,前些日巨阙子那一剑,让鉴蝉大感惊艳,本还以为这是位修行高深、仙风道骨的剑客,毕竟曾在广寒宫里见了剑仙的幻影,总是对剑修多了些美好的期待。
但随后鉴蝉所有的想象都破灭了,这巨阙子活脱脱就是个猥琐的老头,喝酒抢着喝,吃肉大口吃,没事就躺在房顶上晒太阳,美其名曰被困了十年,要多晒晒太阳,缺什么就大喊一声,指挥着白唐和卫琦送这送那。
简直是剑门之耻!
鉴蝉撇撇嘴,深为剑门弟子感到遗憾。
一声声吼叫从后山传出。
几只大熊奔来,围在马车前,低吼个不停。
“不是说好了吗!熊九我先带走,等我们抢回了剑门,再把你们这一家子都带去。”赵日月低下身子,挨个点着身前的熊脑袋,“熊二你叫什么叫!熊三生宝宝时也没见你着急!还有你,熊六!消失了这么久,今天怎么跑出来了?熊四你长能耐了是吧,还敢跟我瞪眼睛?”
赵日月挨个训着,几只大熊唯唯诺诺,气势弱了许多,熊三从后面挤过来,嘴里叼着一块根茎,它将其放在赵日月脚边,又舔舔蹲在赵日月脚下的熊九。
“什么东西?”赵日月捡起了那块灰色的块茎。
“地藏草的根,一种灵草,”陆青瓷走过来,“棋山后头有一些,但很难找,应该是它给熊九的。”
“哦,”赵日月恍然大悟,低头拍拍熊三的头,“放心放心,我帮熊九保存着!”
熊三轻轻蹭着赵日月的腿,而后带着几只大熊,一步三回头,奔向棋山之中。
“师姐你真的不走?”赵日月看着身前的陆青瓷,有些担忧,“山水宗的修士最近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
“秋水剑吸收剑气还需要几天。”陆青瓷摸摸赵日月的头,“你们先离开。”
“不用担心她,好歹是空明境,山水宗那些老家伙不出来,没人能奈何她。”巨阙子抠抠鼻子,又在马车上蹭了蹭。
“你闭嘴!”赵日月回头,很凶,又转过头,对陆青瓷说道,“那你要快点来找我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