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怀时稍稍沉吟,将凭靠于青凤肩头的头颅抬起,望向青凤。
青凤亦被怀时认真的神色所染,方才还算轻松的神情立时变得同怀时那般紧张,“听说什么。”
“太公并未羽化入瑶宫,而是放弃了一身神格,而至于太公所放弃的神力去向何处,谁人也不曾知,只知道太公于临淄建齐,终寿二百。”怀时话语略有含隐,并不像是不知道的意味。
青凤身躯稍震,握缰的手险些松开,听闻怀时此番话语,青凤立时便知道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我这数千载以来都错怪了太公。”
青凤的笑意立时变得有些自嘲意味,“我虽然先前便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里所流淌着的神力,本以为是我修炼而成,但是此般细想,我本是狐灵宵小,何德何能修炼成这般神力。”
“当日你于阴司之中所迸发而出的神力,便令我感受到有些相熟,然而不单单是我能感受到,想必当日在场的其他人亦能感受到。”怀时话语轻稳,丝毫不曾有半分慌乱之色。
“罢了,过去之事,就过去了。”怀时轻吐宽慰之语。
然而对于青凤而言,真的就能这样过去吗?人之于世至多百载光阴,而太公却宁可只留世数百载,也要为了救下自己,“值得吗?”
“什么。”因青凤话语稍轻,令怀时不得听清。
“我问值得吗?太公这样做。”青凤话语之中尽是不确信之意,然而纵然青凤如此不自信,却于事无补。
“那就做些值得的事情,令太公所做的事情变得值得。”怀时含笑宽慰,微合的双眸尽是柔情,“莫怕,一切有我,终会有我同你面对。”
青凤并不希望令自己的负面情绪过多的影响到怀时,而是挤出一抹强笑,“说了这么多关于我的事情,讲一讲你我二人分离之后,你的事情吧。”
怀时不由摇首,轻笑道:“微不足道之事,说来也是无用。”
青凤本就只是想将话题叉开,毕竟怀时方才所道出的真相,对于青凤而言,有些过于沉重,令青凤只觉胸口生闷,便是连喘息也不得畅快。
青凤并无意令强怀时所难,令怀时相告,听闻怀时此般言语,青凤亦笑着回应道:“嗯,如若你所做之事可姑论为微不足道,那么这普天之下,又有何事得以称之为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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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公!太公!凤儿呢!”
三载的沉睡,令此时醒来的怀时显得有些狂乱,待寻遍所处村落并未感受到青凤的灵力之时,怀时首先所表现出的便是无助。
怀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沉睡了三载,怀时问得太公此时正在一处棚中铸鼎,不顾他人阻拦,闯入棚中,方才的话语又再次重复了一遍。
鹤发相撇于两鬓,束起的发髻轻晃,“她对你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