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尔旦悻悻而笑,面容之上尽是落寞神情,但是憨态的映衬之下,并未凸显的那样明显。
推杯换盏之余,朱尔旦的目光自始至终每每有空余,便会停留于青凤的面容之上,时不时还会发出叹息之声。
“青凤姑娘,年芳几何?可有婚配否?”自此话语脱口先前,朱尔旦早已张了无数次口,此番好似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一般,才对青凤道出了这般话语。
燕赤霞闻言不悦神色,如自己所担虑的那般,这朱尔旦满腹心思皆留于青凤之上,张口闭口皆是青凤,“你这轻薄狂生,差不多行了啊,张口闭口皆是我这青凤妹子。”
朱尔旦听到燕赤霞的责斥之语,立时意识到自己言语太过直接,“是是,兄台教训的是,怪我考虑不周,没有先行询问过兄台,是我太过唐突。”
燕赤霞立时火起三丈,自己同他所告的是没有先行询问过自己的事情吗?这心智果真是愚钝至极。
燕赤霞不曾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心智如此愚钝之人气成这般面目,不由得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青凤得见此番场面,亦不禁被朱尔旦这番愚钝心性所感染,莞尔摇首,“无碍的,无碍的,又不是见不得人的话题,聊得,聊得。”
话语得出,青凤一时错愕,如若如实对朱尔旦相告,定然会惹得朱尔旦生恐,但是当青凤扫视于朱尔旦之时,见其呆滞模样,不由再次莞尔,“我,两千岁,有余。”
“哦。”朱尔旦挠了挠头,似有几分错愕,但又有几分难懂之意,“两千岁,很长吗?”
“嗯……”青凤拉长着声音回答道:“还好吧,算不得长,但是对于我这般记性甚好之人,却算不得是好事,一切的一切都仿若于昨一般。”
“嘶。”朱尔旦倒吸了一口气,挠头的力度加大了些许,“可是我只听人有活过百岁的,不曾听过有人竟然会活到千岁。”
“骗你的。”殊不知此番话语才是谎骗之言。
朱尔旦见青凤故作出的俏皮模样,一时也为之发笑,“青凤姑娘也会取笑于我了,知道我心智愚钝。”
朱尔旦一声叹息而发,用筷子直指于自己的心口之处,“若是我的心智同常人一般,那该有多好,即便是折煞我数十载性命,我也认得了。”
“心智之流,自生时便早已注定,又如何得以更改。”燕赤霞话语尽是无奈之语,这般痴梦之话,也就只有似朱尔旦这般痴儿才得以言出。
燕赤霞此番寻常之语,对于朱尔旦而言,却如同晦涩难懂的应制文章一般,朱尔旦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挠了挠头,“燕兄的这番话,有些高深,听不懂。”
燕赤霞也颇为无奈,遂不再继续同朱尔旦言语,气氛立时冷却下来,偏房之中除却跳动的烛火之外,便只剩下了寂静。
过了片刻,朱尔旦或许不希望令气氛就此沉静下去,先行言语道:“听闻二位的口音,并不似这陵阳城之人,不知二位来此陵阳城所为何事。”
燕赤霞眉宇稍皱,朱尔旦虽然心智颇为愚钝,但是对于燕赤霞的神情变化却观察的颇为仔细,得见燕赤霞面露稍稍不悦之色,连忙说道:“望燕兄莫要误会,我并无他意,我只是想要问一问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