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杀不得你,那么我苟活于这世上还有何等意义。”夏初双眸紧阖,她并不希望在这么近的距离直视于青凤,与其说不希望,更是一种徒恨无为之感。
“不要。”青凤立时明白了夏初话语之中的意思,本钳于夏初咽喉之处的手松开,随后两人的身躯自上飘落而下。
“我的生死,与你何干?”这是夏初最后的骄傲,那身负涂山血脉的狷狂,夏初不希望得到任何人的施舍怜悯,更何况此人是青凤,一个自己方才还痛下杀手之人。
何人都可对自己心生怜悯,但是唯独青凤不可以。忽自金光自夏初手中绽放,夏初眼眸闭合,双手颤抖,看夏初此番态势,想必是想自毙于这兰若寺大殿之下。
青凤猛然顿悟,随即将夏初的手折过,不顾夏初掌心之中那依旧在不断盛绽的金光。
尘烟消散,兰若寺之中一片寂静,夏初颤抖的看着自己的掌心,方才此事若非自己亲眼得见,自然不会相信那被涂山一众长老逐出涂山之人,竟然会如此心存善念,宁可令咒术伤及自己,而不愿伤及一个三番五次想要取她性命之人。
夏初方才所祭起咒术威力甚大,毕竟那是夏初决定了解自己性命而祭起的咒术,但是青凤却并未有任何疑虑,甘愿待自己承受这咒术所伤。
夏初拖着颤抖的身子查看那被自己咒术震飞而出的青凤,于长阶之下,夏初每行过一阶长阶,夏初的内心便会被震颤一下。夏初行至青凤身旁,夏初没有勇气去看及青凤,也不敢去试探青凤的生死。
良久而过,一阵紧促的咳嗽自阶梯之下传来,夏初再也控制不的自己的情绪,清泪流落,“难道,我连死的权利都不曾有了吗?”而后夏初眼眸之中满是恨意的看向青凤,“你觉得你这样我便会感激你了吗?不会!涂山皆是因你而覆灭,此番我杀不得你,有违涂山族祖之命,无颜回见涂山列祖,唯有一死方可尽忠,你觉得你这样对我,未免太过残忍了吗?”
青凤努力的坐起身来,方才夏初所施咒术威力甚大,若非太公灵力着身,只怕青凤此时周身筋络早已被悉数震碎,哪里还能坐起身来,缓缓坐起,青凤又是几声急促的咳嗽,“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再死在我的面前了。”
青凤面容含笑,看着夏初无非一个被世俗约束,被不明真相所蒙蔽的孩童,“观你的年纪,不大吧,好好的活下去,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夏初听闻青凤言语,为之稍愣,方要言语,却被身后的异常响动所扰。
两人连忙向响动所在的方向看去,却见是姥姥的尸首方向,那倾倒于一侧的墨绿色脓液立时间缓缓四下蔓延流淌,将兰若寺大殿之中所有的尸骸系数包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