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一位少年正倚树而息,因为行路奔波的缘故,背后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已然不同于身前衣服的颜色,少年用衣袖轻轻拭去额角渗出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自喃道:“听闻江南之地风光宜人,但是不曾想热起来同他地一模一样。”
却见这位少年面容观约无非二十出头,虽然衣着颇为朴素,但是发髻却打理的甚是整洁,面容也颇为清秀,少年将行囊之中的干粮取出,干粮早已被风干的近乎于粉末,但是少年却全然不曾在乎,好似但凡有充饥之物,只要是可以下咽便可。
少年近乎于是将干粮倒入自己口中一般,而后将水袋取出,将口中的干粮冲咽下,算是勉强充饥过后,少年长出了一口气,而后将行囊收拾好,将行囊重新盖在石盒之上,少年所想掩盖的石盒纹路颇为奇异,但是那渗入此中再难擦拭而去的血渍,却将石盒的肃杀之气所展现而出。
少年望着数里之外依稀可见的金华城城墙,本想快些入城,但是望着树荫之外,那被热浪炙烤而缓缓浮动的大地,不由得再次发出一声轻叹,“树兄啊树兄,看来我还要再陪你些许。”
少年将本已戴在头顶的破旧草帽摘下,那烂了数个大洞的草帽自是抵挡不住这等强烈的日光。忽自远处的几名撑盖之人引起了少年的注意,这等烈日无惧暴晒,还在摆弄着些许铁质器物,观其神色慌张的模样,定然不是再做何种好的盘算。
但是事不关己,此时还并未发生什么,少年稍稍扭过头去,不再看向那几人。
“大哥,那东西可狡猾的紧啊,今天真的能够将其捕获吗?”一语颇为尖亢的话语而出,将本合目休神的少年惊扰,不由得缓缓睁眸,虽然并未转头直面而视。但是却仔细聆听着他们三人的作谈。
“是啊,大哥,也不知这金华城的太守发的何种疯,竟然听信了城中有妖物作祟的传言,下令一律不得捕杀灵性之物,以免惹怒妖物。”另外一人也附和道。
虽然此人称之消息为传言,但是观其三人恐惧的神色,定然是对此传闻深信不疑。
“顾不得这么多了,毕竟这金华城中的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这等是非之地不可久留,那纯白狐皮定然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我等三人能否取得钱财离开这是非之地就全看今日了。”被两人称为大哥之人说道。
三人的作谈好似甚是吸引少年的注意,少年稍稍活动了一下身子,也再无心思入睡。少年本想起身,但是望着酷辣的日光也就作罢。
正当少年为之出神的片刻,方才的三名偷猎之人早已不见了去向,定然是已然安置好了狩猎器物,此时不知躲藏在了何处。
“罢了,再于此处等上片刻吧,待这灼人的日头稍稍退去些许再入城中吧。”但是少年的目光依旧停留于方才三人所在的位置,不知为何,少年忽感一种浓烈的揪心之感。
或许缘于感念不忍凡物就这样于自己的眼前眼睁睁的受到伤害,闻而未助,便如同是帮凶了。这是少年那故去的师父先前最喜教少年的一句话语。
“等一个时辰,想必这日头便会消去些许了。”这番话语无非是少年为自己所能够继续停于这树下而寻得一个借口,先前所经历的种种比之恶劣的境地都可忍受,这等烈日又如何不能忍受。
不知过了多久,日头稍稍为之西移,此时早已过了年少同自己所约定的一个时辰,但是少年却并未离去。
忽自一声惨烈的哀嚎之声自远处而至,传入少年的耳中,少年连忙侧目而寻,向着声音所传来的声音望去。
“大哥!擒住了!”一声惊呼的喜悦之声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