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有劳文谦将军来说一说我喜欢什么。”张文远面容之上多了些许玩味的笑容,褐色虎首铠甲于肩之上映衬着月光有些令人生寒。
“将军,喜欢的是,那无上的权势。”乐文谦微微俯首,而后直指九天之上的明月,虽说众星熠熠生辉,不落玉盘之明,但是人们首先注意到的还是那高悬于九天之上的玉盘,权势之说,对于任何人都是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的。
“是吗?”张文远道出一语模棱两可的话语,既没有认同乐文谦所说的话语,亦没有否认。
“将军,你有没有想过,那侯君能否给予你所期望的权势?”寒风拂过,乐文谦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坚毅,好似这一切话语才是他今夜来寻张文远的主要目的。
“那依文谦将军高见,何人会给予我所期望的权势?”张文远笑颜依旧,但是话语之中却暗漏些许不悦之意。“你所依附之人?曹子桓公子?”
“正是,不知将军这些时日考虑的如何了?”乐文谦有些小心的看了看四周,随即压低了声音,“前些时日,曹公御驾亲征东吴,自合肥而出,曹公此时的身体状况将军想必也定是有目共睹,单论一直困扰曹公的头痛,终日夜不能寐,曹公的身体早已是每况愈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
乐文谦话语稍顿,随后缓缓说道,声音依旧低微,“当然,这是当着将军的面我才敢这样直言不讳,我也希望将军能够体谅我的苦心。”
张文远已经猜测到了乐文谦所要说的是何事,毕竟铺垫了如此之久,张文远闻言稍稍颔首,“文谦将军但言便是。”
“容末将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一旦曹公百年之后,驾鹤西归,将军可为自己的后路着想过?”这等非议君王生死之事,不论何时都是大逆不道之罪,单凭这一点,张文远便可依军法所处置乐文谦。
然而张文远却并未生怒,而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乐文谦,“我知道文谦将军今日对我说这番话语的用意,容文远于此谢过文谦将军,只是当日文谦将军对我所说我对将军是如何作答?”
“将军当日对末将说,将军从未思考过这些事情。”乐文谦道。
“那么文远今日便告诉文谦将军,我从未思考过这些事情。”张文远言罢便要起身离去,平日里乐文谦仗着有着曹子桓于背后撑腰,自己所行之事他都要提出异议,两人早已素有不合,但是碍于曹子桓于这曹魏之中势力逐渐变大,张文远便有所隐忍,张文远知道,自己终是要依附于一人之下,毕竟曹公的身体自己也是清楚的紧,虽说乐文谦所说之事是大逆不道,但是于这曹魏之中早已是公开的秘密,然而张文远却有自己的打算,若是自己倚靠乐文谦的引荐而选择依附于曹子桓麾下,那么自己便将再无出头之日,若是自己趁着曹公犹在,做出些许事迹,那么一切便都还有转机。
“将军!”张文远方行出数步,乐文谦微微抬高了些许声音,将张文远喝住。
张文远神情有些不悦,微微转过头,“难道,我方才说的话,文谦将军是不曾听见还是没有听懂?”
“将军,我知道你素有大志,但是我也要提醒你,能实现将军大志的于这曹魏之中只有曹子桓公子一人,当然,将军若是想要选择碌碌无为,那么便当末将一直看走了眼。”
乐文谦的这番话语刺痛了张文远那孤傲的内心,张文远转身向乐文谦行去,怒意横生,道:“你很了解我?”
“不敢谈及了解,只是不希望看到将军有后悔的一日。”乐文谦见张文远此般怒色,随即俯身行礼,将头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