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建揉了揉隐约有些发胀的额头,长出了一口气,好似想要令自己的心境归于平和,但是却于事无补,“天色尚早,早早归去也无事可做,倒不如于这邺城之中游历一番,多年未至,不知究竟发生了多么大变化,我受命监国一职,自当先行视察一番。”
御马侍卫闻言有些犯难,毕竟这邺城如此之大,曹子建并没有与言明要去哪里,然而自己跟随曹子建的时日已久,自然深知曹子建的性格喜好,明言上是说想要视察邺城,倒不如只是寻得一个去饮酒寻欢的借口。
马蹄之声渐渐隐去,曹子建感觉车架停下,便将车架之中的纱帐掀起,俯首查看,却发现此时正停于一处繁华的长街之上,而车架之侧正对着一处酒楼,若是换做常时,曹子建定会夸赞这御马侍卫的细心,但是此时青凤却在自己身侧。
“你这奴才,好生大胆,竟敢。”曹子建的面容立时变得涨红,纤长的玉指也变得有些发抖,透过纱帐直指旁侧的酒楼。
“罢了。”曹子建随即长叹一声,也不再继续责斥御马侍卫,“你若是觉得乏累了,便在此吃些酒食,这有些银子,你先用着。”
御马侍卫见到曹子建今日一反常态,自然知道曹子建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随即意识到车架之中还有另外一人,随即做谄媚状,道:“都怪小的嘴馋,闻不得酒香,这不,才将侯君地方嘱托忘于脑后,还望侯君恕罪。”
“罢了,你知道便好。”跟着自己时日久了,自会揣度自己的心意,曹子建此番甚是庆幸带的是此人随行。
片刻过后,御马侍卫见到曹子建并没有继续指责于自己,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将额头渗出的冷汗拭去,但是随即却又犯了难,侯君此番一反常态,不喜饮酒,那么又该去向何处。
但是明言相问,侯君定然不会如实相告,只得作罢,忽自想起侯君偏爱看山景,每每出行,纵使有天大的要务着身,若是遇到卓美的山景,侯君也总会驻足而看,哪怕受到魏王指责。
耳畔喧嚣逐渐淡去,车马行了许久,久到令曹子建都心生了困倦之意,“墨延,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墨延却没有作答,而是信然的继续御马,道:“带侯君去视察邺城啊。”
“此番如此寂静。”曹子建未将言语说罢,便自己将车架的纱帐掀开,其自知墨延绝不会如实相告,将车帐掀开,却发现此时早已出了邺城,难怪耳畔再也听不得任何喧嚣之声,此刻早已身处邺城之外的山野之上。
“罢了,懂我的,还是你啊。”曹子建轻叹一声,本想借着此等契机好生于青凤面前表现一番,此刻想必已经没有这机会了。
“便在此处停歇片刻吧。”曹子建示意墨延将马车停下。
“侯君……”未等墨延言罢,听得一声噤声,惊得墨延连忙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