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凤唇齿再启,“侯君有没有想过,无论你的妻子究竟有没有违反你父相所制定的衣绣违制,而他的叔父得罪了你的父相,你的父相绝不会令她于你身旁久留。你的妻子定会违反更多的违制,你此番再继续恨你的妻子也于事无补。”青凤天性纯良,自是不愿有情人徒受那不白之冤,被所爱之人所误解,遂向曹子建解释道。
“你又如何会懂,我妻子身死,虽然表面上是我父相为了维护我,而出手将她除去,但是她身死却发生于最关键的关头。”曹子建欲言又止,好似这些话本不该对青凤所讲。
青凤闻言生疑,微微愣神,随后问道:“什么意思。”
“罢了,此番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对何人说这些话。”曹子建轻叹一声,可笑至极,自己招隐纳贤数载有余,自视手下谋士勇将众多,但是却无人可于此危急关头献上计策,此时自曹子建心底泛起了些许臆想,或许今日自己得见于青凤,便是上天赐予自己谋得所图之事。
“我父相十数载之前攻克邺城,继而平定了北方的宿敌袁氏家族,又连续肃清了北方乌桓等残存势力,此时北方已无一方势力可同我父相所匹敌,余下几载,平定凉州,天下大势落定。我父相也当思索后事,而所谓后事便包括甄选继任之人。”
听闻至此,青凤才明白原来曹子建所担心的为何事,亦知晓了曹子建为何会如此在意其父相对其的看法,毕竟不论任何事于此时发生,都会对其父相的关于立嗣的想法产生动摇。
曹子建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我父相本育有五位嫡子,长子曹子修本是不容有争的世子之选,但是当年大哥随父相亲征宛城之时,我父相被毒士贾文和设计夜袭,大哥为保父相得以逃脱,将战马让于父相,自己则是死于乱军之中。继大哥死后,便余下四位嫡子,明眼人都可看出父相更加偏爱其小儿曹仓舒,我那幼弟虽然天资聪颖,行事也颇有仁者之风,但是却自幼体弱多病,年方十二便病重不愈。此后,就只剩下我同我那两名兄长还是我父相的嫡子,而那世子之位的人选也就剩下了我们三人。”
曹子建言语落定,青凤便听出曹子建话语之意,原来曹子建所担虑的却是其妻子此事会不会对其争夺世子而产生不好的影响,而那情义于权力面前,却显得脆弱不堪,原本同榻相眠之人,却再也不会提及。
方才青凤还在极力的为曹子建的妻子辩解,此时看来,方才的话语却全然没有用处,青凤又念起当日怀时对自己说过的话,人心,是最可怕的东西。
“你并不爱你的妻子。”青凤忽自想起,曹子建并没有对自己亲口说过,他爱着他的妻子,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罢了,只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曹子建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而是将身子微微上前移了些许,距离青凤又近了些许,眉宇却似象征性的变得紧皱,神情却没有半分变化,“逝者如斯,无需再言。”
“如果你的内心真的还尚有对你妻子的半分情爱,你便不会对一个外人讲述这些事情,毕竟有时候,真的情爱并无需表现出来。”曹子建方才的话语,更多的是想博得青凤的同情,虽然青凤也生有些许同情之意,但是那些只是对于其妻子的同情。
“罢了,我如果我不爱的妻子,那么你说,我又爱什么人。”青凤一席言语却并没有令曹子建变得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