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想着狡兔三窟罢了,若非官家善心,他早就该死了!”
“恩相慎言!”
徐徽言也开口道,他本以为谭稹以前也是带过好几年兵的,至少能有些老成谋划,可现在看来,对方罢官的这几年不仅没让其脑袋清醒些,反而让其越发偏激。
种师中手里还握着兵权,可你现在就当众说要把人家怎么怎么样,是真当种师中是死人么?
而且谭稹这么说,在徐徽言看来无非是想要敲山震虎,言语意味就是我能弄死种师中,那么我也能弄死在座的所有人。
在座,全都是西军将领。
听到这种话,大家心里不起兔死狐悲之意才怪。
谭稹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但这让他越来越恼火,多年太监生涯只教会了他一件事,那就是夺权。
没权的太监,那真就是死太监了。
“汝等,可有疑议?”
姚古收回目光,轻声道:“末将没有。”
徐徽言低下头,“末将不敢。”
两个大佬已经给出了回答,但谭稹心里却还是莫名的有些烦躁,因为他不傻,而且明确感觉到在座的不少人都把他当傻子。
但犹豫再三,他没有再去施压,而是直接道:“传令三军,十五日后,由秦凤、永兴军两路兵马先攻延安府西面和南面,迫使汉军固守城池,断掉他们在河东的粮道,坚壁清野.”
“恩相,”底下一名正将开口想要插嘴。
“.不管是什么困难,一定要”
“恩相!”
正将不得不提高声音,打断了谭稹的话头,不等后者发怒,就快速道:“北面早就传来了消息,府、麟二州根本攻不下,他们说,驻守在那两处州地里的汉军兵力比他们还多!”
谭稹一时没有说话,在座的将帅们都适时露出一些“羞愧”的神情。
这位监军下令要切断汉军的粮道和所有补给线,然后又让自家军队从四面包围过去。
明面上看,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只除了.
谭稹似乎一直将大宋西军对标汉军,他一直以为汉军的战斗力可以与自家西军的战斗力持平。
以至于,他只派了三千多兵马去切断汉军粮道,而留守府州的李良辅,其麾下连骑兵都能轻易调出小几千人,遑论步卒,更何况,汉军后营里的辅兵里有很多人是可以当做战卒来用的。
谭稹嘴角终于抽了抽,他深吸一口气,道:“那就增兵,没有其他事的话,就散了吧。”
“四面皆兵,呵,他谭稹是把孤当项羽了?”
刘陵坐在帅帐里,在他面前,文臣武将们再度整齐地站在他面前,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宋人的兵力超过我军,这倒是个事实,但现在他四面包围,反倒是把自己的兵力摊薄了,孤还得领兵四处跑,才能把宋军清扫干净。”
他用一种很嫌弃的语气说道。
从进入延安府后,宋人开始反应过来,并且调动大军准备迎战,刘陵那时候就觉得对方的主帅八成不会用兵,等知道所谓宋人主帅就是谭稹后,刘陵当即更加确定了。
谭稹早些年倒是确实镇压过几次民变,而且策略布置的挺不错,但是在刘陵看来,这人甚至比不上童贯。
眼下,汉宋交锋。
这不是什么边境摩擦,也不是什么兵变民变,而是国战!
“禀告大王。”
康公弼走出列,躬身道:“河东种师中,河北宋人康王,都已经回信。”
“等谭稹全军抵达后,种师中会亲自率军截断谭稹后路,康王会派遣其部将岳飞奔袭河东诸处,想办法呼应我军。”
种师中已经走投无路,康王则是亟需打开河北的局面,给自己争取到一点机会。
看似,两人都需要借助这个机会跟汉人联手,事后,哪怕是给种师中等同于折可求的待遇,给康王全部河北,也绝对好过他们现在的处境。
帅帐中众人听到这话后,脸上当即露出轻松之意。
刘陵嘴角的讥讽笑意越发浓郁,他拍了拍椅子的扶手,淡淡道:“传令给各处守军,只要是宋人,无论身份,都得打!”
“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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