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度都是官僚。
“德甫来了。”
张孝纯放下茶杯,起身迎接,两人之间也无需多礼,落座后,张孝纯看向其他人,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庆源府同知詹度,字世安,另外两位都是征燕失利后侥幸逃回来的将军,一个名叫王禀,一个名叫杨唯忠,都是咱大宋的忠臣良将。”
这几句话,尤其是最后一句,怎么听怎么拗口,赵明诚明白张孝纯的意思,对着三人点头示意,看向剩下的几人。
“这位是信德府守将梁扬祖,这位是河北提刑刘豫”
张孝纯和赵明诚现在官位权势在大部分人之上,直呼姓名介绍也不算什么,更何况今晚到这儿的人,心思其实都很明了了。
王禀和杨惟忠两人都是败军之将,又是童贯嫡系,所以至今没有起复,两人对着赵明诚躬身施礼后就坐在旁边,一言不发;梁扬祖本身和文官们尿不到一壶去,只有河北提刑刘豫主动露出笑容,对着赵明诚再三施礼问候。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四五名官僚,都是河北的官儿。
赵明诚本来是想找张孝纯商议一些事情,没想到今晚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心里犹豫一下,随即还礼落座。
“天色不早了,若是宣抚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
庆源府同知詹度开口道;他曾经去燕地做过官,燕地那时候还是郭药师做主,宋人王安中在燕京主事,詹度为副,两人一同搞出了个“张觉事件”,城府很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
张孝纯名义上是两河宣抚使,实则权势局限于周围的一府数州境内,再远一些的地方,大部分官僚守将各自心怀鬼胎,就算是听他的命令,私底下也不知道会搞出什么花样。
甚至于,赵明诚心里都能猜到,今日在这儿的人里面,或许就有那么几个是在给朝廷探消息。
“请坐。”
众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赵明诚开口道:“冀州事发,全在流民和些许叛乱的兵卒,事情本来不大,奈何那位梁内侍一再想逼咱们无路可走,如今朝廷禁军压境,明摆着是要问罪。
我等都是大宋的忠臣,但若是不分青红皂白被拿去,如今内侍当权,莫说是咱们,这次兴许牵连到的人得有成千上万,所以不得不仔细。
张公乃是敦厚长者,德高望重,是故,本官相信张公定然能给我等、给朝廷一个交代。”
闻言,张孝纯立刻感激的看了赵明诚一眼。
多好的赵兄弟啊,这开口说话就给众人定下了基调,至少把话语权重心直接按在了张孝纯身上,不用他亲自开口去告诉众人要听自己的。
张孝纯目光看向众人,其他人除了詹度和梁扬祖外,官职大多都不高,能坐在这儿也都是出于投机心理,自然都认可张孝纯的主导地位。
“赵兄有一句话说的没错,那就是咱们本来是忠于朝廷,但梁方平那个阉狗却一再生事,明明是剿匪,但他自个先是怠慢拖延,等到流民贼乱闹到咱们治下的时候,咱们不得不出兵抵御镇压,那条老狗却又跳出来,说咱们擅自动兵,想要造反!”
在场的都是两河官员,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坐在这儿,这时候都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
那条老阉狗确实是太能拉仇恨了。
张孝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梁方平若是一直率军坐镇大名府,那咱们迟早会与其有一战.”
“战?”
詹度冷笑道:“我等都是大宋守官,对面的却是朝廷官军,战端一开,我等皆为叛逆,到时候却又怎么办?”
他站起身,看向其他人。
“你们也不想想,我等固然不愿平白背个叛逆的罪名死于流放途中,但底下将士和百姓是根本看不清的,他们只会认为咱们是叛逆,若是要动兵,钱粮可支撑几日,我等有大义在手么?”
张孝纯顿时沉默不语,他心里也是不想背叛朝廷的,但赵明诚却又恰到好处地开口道:
“叛逆倒也未必。”
詹度转身看向他,冷笑一声。
“还请赵相公见教。”
赵明诚不紧不慢地用手指敲打着椅子扶手,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才慢悠悠道:“诸位平日里高官做着,底下人孝敬吃着,说是食君禄奉君事,现在却都坐在这儿伱们是什么心思,谁不知道?”
赵明诚缓缓站起身,看都不看詹度,径直走到张孝纯面前的书(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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