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河,常胜军大营。
大人物做事情,往往都需要一个理由,譬如说杯声斧影,那已经就跟掀桌子差不多了,而且当一个人开了头,底下的人,也都有可能要去学。
凡事留一线嘛。
当打着刘字旗号的一小队骑兵来到常胜军大营门口的时候,甄五臣等留在大营里的常胜军将领全都站起身,面面相觑,却没人主动说赶紧杀了他们。
当郭药师离开的时候,他们头上就没了能一声令下让大家伙开始做事的老大。
威望,看似虚无缥缈,实则真正要用的时候,绝对不能没有。他甄五臣也是郭药师的心腹和手下,在军中的地位也很高,但偏偏就是一直替郭药师做事,使得他的威望较为一般。
哪像现在——一面猩红色的刘字旌旗立在军中,就已经引得不少士卒欢呼起来。
两年时间,不仅是三军统帅和军将都认识刘陵,燕地上下,又有谁没听说过刘将军的名声?
甄五臣看着那面旌旗,心里想起了郭药师临走前说的话。他现在是军中名义上的首领,但此刻,他选择对着那面旌旗低头。
一万五千多在郭药师离开后就躁动不安隐隐有崩溃和兵变前兆的常胜军,此刻大部分人居然也都安静下来,按捺住心里的烦躁,静静等候。
三月将过,寒冷消逝,高粱河面的凝冰在慢慢融化,仿佛一阵无形的春风,已经从这里先行吹过。
路边的树上不知为何插着一把短刀,把手处锈迹斑斑,一名士卒将其拔下带回,递到刘陵面前。
“将军,前面的村子上下八十余口死的一个不剩,大多是老弱妇孺。”
“那就.绕过去。”
“诺!”
随着燕京城破和郭药师的离开,原本勉强支起来的燕山府框架,此刻彻底崩塌,燕山府以北的三个县很快就降了金人,乱军和流寇趁势在各处肆虐。
面前村子里的惨案绝对不是个例,燕地这几年本就饱经战乱,现在只不过是又将两年前的一幕重演。
王安中策马来到他身边,问道:“莫非是金人做的?”
“也有可能是宋人。”
王宣抚也知道自家军队从上到下到底是什么尿性,被这一句(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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