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的时候，大宋之所以交出燕地的百姓，就是为了能留下常胜军这支能打的军队。
“不用多礼，”郭药师摆摆手，坐下后随口问道：“你的胳膊好了没？”
“谁跟你说童贯致仕.哦，前不久他就起复了，他也写信告诉我，他奉朝廷旨意重掌山西，为的是找到辽帝与其盟誓，要去联辽抗金。”郭药师咳嗽一声，也觉得朝廷举动有些过于抽象。
说到最后，刘陵都忘了自己纯粹是在胡言乱语糊弄郭药师，甚至也有些激动起来。
现在我军的钱粮都是由大宋供给，你眼里只看到交出张觉万事大吉，但你能不能想想，咱们的身份跟张觉又有什么区别？！”
嗯，越离谱越好，郭药师反正是稳妥为主，只要刘陵言语激进一些，他肯定会拒绝。
“但我手底下的人会对我不满！”郭药师喝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郭药师看到刘陵嘴角的冷笑，心里当即有些不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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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觉一事中，最让大宋朝廷棘手的问题在于，他们和张觉的书信往来都被金人截获——这儿其实也存疑，毕竟金人只要听到点风声，不管有没有搜到类似的书信，都可以拿这个当借口恐吓宋人，继续敲诈钱粮土地。
而且就照着末将先前所说，他们没抓到辽帝，肯定不会在这时候开战，您只要露出鱼死网破的态度，他们甚至会主动后退一步！”
刘陵的声音有些突兀，郭药师立刻抬起头，两人刚才寒暄的热切氛围消失不见，郭药师眼神几次变换，对着老管家和亲兵挥挥手。
郭药师的声音里露出几分愤怒，他身形魁梧，发怒起来的时候活像是一头狮子。
为什么？
张觉、郭药师连带带着整支常胜军都是辽国降人，现在大宋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那接下来就得表现出强硬态度，要不然，他们就会彻底失去常胜军的忠心。
“金人可以放心大胆地消化辽国，敲诈大宋，以后若是他们再找到借口，就不再是钱粮能解决的了。”
刘陵竖起三根指头。
“呵郭公真是言重了，末将哪里有什么好办法，”刘陵淡淡道，“末将听说，朝廷不是准备弄个假的首级送给金人么？”
“只是诈称！”
而现在，当他再度进入燕京城的时候，这儿的一切都仿佛在水里浸泡过，破败不堪，处处都传来一股陈腐的味道，为数不多的百姓躲在家里，街上小贩的数量更少，在这国破家亡的大背景下，这座城给人的感觉已经死气沉沉。
他没看到，郭药师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伸手抓住刘陵的肩膀，微微用力。
郭药师应该一直疲于应对王安中和谭稹等人，不知道在这事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当刘陵被管家邀请到大堂坐下喝茶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小雪，郭药师披着黑色大氅踏雪而来，身后跟着两个佩刀的健硕亲兵。
“错，那就等于是金人再无后顾之忧，”刘陵站起身，在发觉自己所掌握的历史知识不够后，根据郭药师说出的信息，再加上已知历史，他很快做出了判断。
刘陵：“？”
“诈称金人已经宣战，对外号称王安中等人私通金人，立刻派人去请童贯来燕地主持大局，最后集结整个燕地的兵马，做出要和金人厮杀的态度。”
“那，把他交出去不就行了吗？”
“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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