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就是两百块下品灵石嵌入的凹槽,他取出蒲团盘腿坐在此处,以神识操纵云舟升空,往正东方位化作一道流光飞遁而去。
顾青自然察觉到了任婵此女的靠近。
他心下微动。
“任婵师妹,顾某侥幸得了一张琴,苦于无师指点,未曾抚琴一曲,实为憾事,不知任婵师妹是否愿传授顾某琴艺?”
他取出那张通体乳白色的瑶琴,置于双腿之上,扭头带着轻笑向任婵问道。
任婵眼前一亮。
她快步上前打量几眼那乳白色的瑶琴,刚要上手,却又中途将手又收了回去,似是不敢触碰,神情间多有羡慕。
“这琴顾师兄在何处得来?”任婵呼吸略显急促,眼睛亮晶晶的对顾青问道。
“天北郡结识的一位道友相赠。”
顾青平静的回应。
任婵深吸几口气,看向顾青的目光变得古怪。
这死人脸竟然开始学琴了!
他不是除了修炼什么都不敢兴趣么?
任婵暗自腹诽几句,目光与看过来的顾青对视一眼,心中泛起了几分思索,张口回应道:“琴艺无需学,弹与己心听,这是我家族里传下来的两句话,说是悟透了就能有达到什么琴心的境界,反正师妹我是没达到那个境界,据说琴心之境,能够洞彻迷境,顾师兄不妨往那个方向努努力。”
“但完全不需学,也是不对的,指法和识谱之法,师妹当即就可教给顾师兄。”她不待顾青回应,自顾自又接续道。
“甚妙。”
顾青颔首。
……
“狗男女。”
看着前方凑在一起的两人,景怡捂着高高肿起的半张脸,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
她本以为此行能趁机除掉那任婵,却未曾想这姓顾的执事弟子,是任婵老相识。
如此一来,她就得改变一番计划。
悄然自储物袋里,摸出一块传音玉符,景怡稍稍转过身去,一旁立时有个外门弟子挡在她的身前,阻隔了顾青的视线。
……
转眼间四日的时间过去。
这几日顾青在任婵的悉心教授下,已将各种指法和如何识谱熟记于心。
昨夜无月无星,今日初晨时分,天空就开始飘落如雾气般的绵绵雨线,顾青将云舟落在一处山峦之上,目视前方郡城。
“第一件事,除去为祸渭西镇的邪祟。”
顾青沉声开口。
十六位内门弟子已在他的身后站成一排,那景怡的脸庞前两日就已消了肿,此时看向顾青的目光有些讨好。
“渭西镇,乃是流南郡的重镇,百姓足有二十余万,此次遭受邪祟的侵扰,已死了千余人,尔等不可大意,更不可贻误时机,半月内务必除去邪祟,并回返此地。”
“表现优异者,顾某会上报门内,有这门内赐下的镜花水月之符宝在,尔等莫要心存侥幸,但更要小心保存性命。”
顾青神情冰冷的说道。
他的左手摊开,其上是一枚小巧玲珑的玉如意模样之物,通体呈流水型,正是那简友德当日一并给他的符宝。
此玉如意模样的符宝名唤镜花水月,能够捕捉他人的一缕气机,而后在百里内掌控他人的具体行踪,极为神妙。
“依次上前。”
顾青对后方的十六位门内弟子开口。
很快十六位弟子的气机,尽数被镜花水月符宝捕捉,顾青扭头瞥了眼任婵,传音此女将那云团法器发给众弟子。
任婵闻听顾青的传音,将储物袋内的十六件云团法器取出,分给了众弟子。
那景怡此女接过云团法器后,竟是对任婵露出了和善的笑,低声说着些什么。
“这云团法器极为神妙,是顾某在李轻尘李师兄那里厚着脸皮讨要之物,尔等小心使用,若遗失,自行赔偿李师兄。”
顾青嘱咐了一句,取出蒲团在一旁大石上盘腿而坐,潮汐般的灵光将他身形覆盖,化作一团浅白色的氤氲,令人看不真切。
众弟子见此俱是松了口气。
他们小心翼翼的退下山峦顶端,来到几百丈外的一处山坳里,各自松了口气。
“这位顾师兄真乃凶魔也!”
“简直要吓死人,那眼神就和冰窟窿似的,也就是对任婵师妹有些才没那么冷。”
“任婵师妹,你竟和这位顾师兄相识……”
众弟子结伴离去。
十几息后,雨线变得很是密集。
顾青坐在大石之上,他的双手相叠,掌中是那镜花水月符宝微微放光,方圆百里的大致情形,已映入他的眼底。
“好生玄妙。”
顾青暗自感叹一声。
加入仙门的好处就在于此。
以往四段道途,顾青从未见过如此神妙之宝,可眼下他不过是闲鹤派一名执事弟子,就有了暂时掌管此等宝物的资格。
借助镜花水月,映彻方圆百里,顾青心神锁定在十六道清晰的身影上。
而后他一心二用,取出那通体乳白色的瑶琴,将镜花水月符宝置于琴尾,借着茫茫的雨幕,回忆着管默的水云引。
“此曲分外应景。”顾青取出管默赠与的那块琴简,神识探入其中。
他将水云引印入心底,将琴简收回石碑空间,修长的手指轻抚瑶琴。
难听的琴音散入雨幕。
……
“长老令,外门弟子阮香调离外事峰,即日起归第九峰管辖,阮师妹,快快往第九峰去吧,别让孙浩师兄等急了。”
外门执事郭全德眼神玩味,看着身前摇摇欲坠的娇媚女修,心中略有可惜。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师妹,就要给孙浩那个畸形怪物采补、玩弄,这样的好事怎么轮不到他郭全德呢!
身前眼神玩味的执事弟子离去,阮香惨笑着,她身形一个踉跄,瘫倒在地。
低矮偏殿内的几人对此视若无睹。
“呵……”一旁的钱姓女修面露讥讽之意,“有些人幻想着攀上高枝,乌鸡变凤凰,可终究还得去泥里打滚,阮香师妹,日后你在第九峰,跟着孙浩师兄好好干吧。”
一旁有个头稍大些的矮小男修,眉头稍皱。
他就是孙家的孙安。
同为孙家之人,他自然知晓那孙浩修炼魔功一事,是以对于眼前女子接下来的遭遇,不由得心生几分不忍。
阮香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收敛脸上的惨笑,她用平静的目光,扫了一眼那钱姓的女修,身形朝着偏殿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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