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孤行避开了那一脚,他身后的桌子却遭了秧。就在桌面,正好有他先前倒好的一碗酒。
方才焚云攻击他的时候,也不见他放在心上。当下却不知为何,突然暴起。
焚云见他忽然动作,以为他要发难,便出掌相迎。谁知,他躲也不躲。这一掌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身上。
道孤行被击退了数丈之远,直撞到了后方桌上,方才停下。此刻的他已是大口咳血,显然伤得不轻,但从他那淡定的神色间,却看不到一丝破败之相。
“住手!”叶雨潇突然挡在了焚云面前,玉面含霜,凛然中仿佛有睥睨众生,飘逸出尘的美丽。
“主公叫我等前来,是有事相求,你怎可打伤人家?”
焚云似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意外,道:“对不起,是我高估他了。”
叶雨潇眼波流转,瞪焚云一眼,叹了口气,又看向了道孤行。想来,方才自己不也是高估了此人?若及时出手阻止,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却当叶雨潇透过那凌乱发迹,看到了那双眼神的时候,她似乎怔了一下。那双眼神,是如此地淡定,仿佛世间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唯独他手中的那碗酒。而细看那碗酒,平静如初,没有任何激荡涟漪,几乎是一滴也不曾落出。
“吾道孤行,吾酒独饮,我可不想与那地下英灵,共饮此酒。”道孤行似苦笑一声,那兀自流血的嘴角是那样真实,但他却视若无睹,只顾提碗便喝。
“公子!你受了伤,最好就别喝酒了。”叶雨潇正欲上前,却碰到了焚云单手拖着的木盒,掉落地面。
“酒,是最好的疗伤圣品。”道孤行也不管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这碗酒,一仰头便喝了个干净。却当他眼角余光瞟到那掉落的木盒时,面色忽然大变。
只见盒子中,摆放着一支奇怪的剑鞘,鞘身非常狭窄,也不知天下到底有没有这么薄的剑,能入得此剑鞘。他拿起剑鞘,下方竟还有一封红色书信,样式尘封古朴,看来是有些年头了。
道孤行忽然起身,从头到尾,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只是情急间又咳出一大口血来,他自然也不会理会。只是拿起了那个木盒,急忙问道:“你家主公在哪?带我去见他!”
焚云本来还一脸歉意,但一看见他那丝毫不顾及伤势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不乐意,难不成是自己的掌力不够,打不痛他?当下面色一整,道:“请先生先不要心急,等城南赌场危机解除之后,我自会带你去见我家主公!”
叶雨潇也是帮忙劝道:“公子请放心,主公曾言,若你想见他,我等自会将你带到。只是眼下,得先解决城南赌场一事。”
道孤行拿起了那柄剑鞘,两指划过鞘身,那一份久违的熟悉感觉,竟似与故人重逢。
“走吧,准备些银两,随我去赌上两把!”道孤行说着,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从原本那萧条、颓废的酒鬼模样,瞬间变得精神了不少。
而那双眼神中,隐隐透着那一丝精练之色,一看便知此人已是胸有成竹,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叶雨潇和焚云两人相视一眼,各自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错愕。叶雨潇正色道:“公子,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赌钱!”
焚云则是面色冷冷,哼了一声,冷冷道:“一个酒鬼就算了,搞不好还是个赌鬼,主公真是过分高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