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修炼,东方泛白,虞七吞了一口紫气,然后沉默半响,方才松开口诀,慢慢的睁开眼站起身,看向远方旭日,感受着身上变化,许久不语。
“锻炼筋骨皮非一日之功,那神通变化更是以数十年、数百年计,若无大机缘,只怕难以一蹴而就!只能慢慢按部就班,打坐修炼夺取造化之玄机!”虞七站起身,看向了一边翠绿葫芦架,一只巴掌大小,晶莹剔透的葫芦在架子上静静悬挂。
心头念动,只见那葫芦藤刹那间缩小,化作了拇指度大小,挂在了葫芦口上,失去了架子支撑,整个葫芦自空中向地上坠落。
“来!”虞七一招手,只见那葫芦在空中一滞,然后电射而来,落入了其手中。
这葫芦质地细腻,犹若玉石,触摸起来温润就像是暖玉一般。
小心的将葫芦塞入袖子里,虞七不由得感慨:“却是造化,不愧是造化之物,这葫芦得了先天神禁的力量,竟然可以暂时将根须收起来,然后随时种植!”
“山中破庙已经没有柴火,也不适合居住,我也该走了!”虞七叹息一声,留恋的看了破庙一眼,然后一把火将那鱼骨烧的粉碎,转身向山下走去。
天天吃鱼肉,总归是会腻味。
与上山之时的干瘦不同,如今虞七肌肤细腻,唇红齿白,水灵灵的透漏着一股子机灵劲。头上的青丝,犹若是缎子,在阳光下一片乌黑,被一根木棍削成的簪子束缚起来。
“我自来到这世界,却连村子都不曾走出去过,也不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虞七袖子里青绿色的葫芦一转,抚摸着那葫芦,缓步向山下走去。
身上的衣衫已经残破,本来这世界的纺织技术便是落后,再加上虞七整日里修行,不断洗髓伐毛,有血污、汗水侵蚀,那衣衫已经变得颇为脆弱,只怕稍微用力一扯,便会化作两半。
上次虞七洗衣服的时候,竟然不小心将自己衣服给揉碎了,错非当时陶夫人赐下的那衣衫,只怕虞七如今要光着身子了。
脚下草鞋已经破碎,露出了虞七犹若是白玉陶瓷般的脚掌,脚掌白净,没有丝毫瑕疵,就算是比之大家闺秀,也不逞多让。
**着脚掌踩在山间青石上,虞七也不觉得疼痛,百日之功可不是白练的。
虞七下山,他早就为自己选定了新的住址,整日里住在这破庙中来回跑太麻烦,吃水也是费劲,倒不如去河边定居。
而且,天天吃鱼肉他也颇为烦腻,要想办法下山和人换一些物资才行。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上桃花始盛开。
虞七一路来到洛水支流,纵身跃入水中,直接清洗了一番身上洗毛伐髓而出的油脂,又在水中补了几条大鱼,方才走上岸边。
“可惜了,过了涨潮时节,人间已经是六月天,水中鱼虾不足以供我修炼之用!”虞七用草绳将那两条大鱼吊住,然后扔入了食盒内,眼中露出一抹神光,看向了远处升起的硝烟:“我离去之后,却不知姐姐过得如何了!孙家待她好不好!”
心头念动,虞七看着自家充满力量的手臂,眼睛里露出一抹凶光:“孙家三口人,唯有孙母与孙父最为苛刻,对待姐姐犹若是奴仆一般。整日里养尊处优不说,还任凭打骂责罚,端的可恶!端的可恶!”
“这三年来,我可没少被这一对夫妻欺负,没少惨遭毒打。我若没本事,自然也就罢了,任凭打罚虐待,可我如今既然已经修成神通,若再不能报此大仇,也对不起待我如此好的姐姐!”虞七心中恶念卷起,想起这三年的虐待,三年猪狗不如的生活,甚至于孙母如今居然商量着要为孙山纳妾,将姐姐赶出家门,便不由得一股杀机自心中起。
“我若杀了孙山父母,然后在将孙山阉割,断了其烦恼之根……那孙山不能纳妾,就此绝后……不行,那我姐姐岂不是要守活寡?”虞七摇了摇头:“只要斩了那孙山父母,将这一堆凶恶的婆子给杀了,孙山失去了依靠,终究是熬不过枕边风。”
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冷光,他此时艺高人胆大,恶从心起,一双眼睛里杀机流淌,猛然纵身而起,手中掐诀,然后面孔一阵变换,竟然化作了另外一副模样。
然后瞅了瞅身上的衣衫,胡乱的一阵撕扯,沾染了泥垢,然后径直向着乌柳村孙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