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中午饭,再次去私塾,私塾在村西头很好找,没有院落独门独间,是一个用烂泥和狗尾草混合后糊成的一个简易的大房子,看上去,大约有一百平米左右的样子。
四面都开有小窗,但是窗户纸早烂完了,从一扇小窗里时不时还冒出点白烟。
屋子正面,有一块宽约半米,长约一米的破门板,千疮百孔,早就烂的不成样子了,斜斜的倚在墙边,连挡风的作用都起不到。
真是破败啊,也不知道下雨怎么办?这土墙土屋的,被雨水一泡还不早塌了?
原主对私塾外观没什么印象,这是姜浩远远看到私塾第一眼的印象。
姜浩走到门口,先停下来歇了几口气,等气不喘了,心不跳了,才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看着那块破旧的门板,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
透过那块破门板往里看,屋内的情形一目了然,十几张高不过膝的小方桌,横七竖八的摆的到处都是,几乎占满了整间屋子。
在每个小方桌下面都摆放着一块块又旧又破的麻布垫,如果忆没错的话,这些麻布垫应该是孩子们上课时,用来跪坐的。
上课还得跪着,真是难受,但他们这里,好像跪就是坐,跪坐不分。
在往里看是一个这里几乎家家都有的简易土炉灶,炉灶不大,上面放着一个大茶壶,茶壶冒着丝丝白烟,水早开了,却没人管,不停的从壶嘴处发出“哧哧……”的声响。
炉灶里面,靠墙的位置有一个约两米的土炕,土炕上也摆着个小方桌,桌上还有一些书。
土炕上横躺着一个人,看起来很消瘦,虽然是背对着他的,但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个人应该就是叶先生。
姜浩也不知道叶先生是否睡着了,犹豫在三,还是朝那人轻喊了一声:“叶先生……”
声音不大,意思是如果叶先生睡着了,那他就等会再来,如果叶先生没睡着也就能听到他的叫声。
叶先生果然没睡着,听到了他的叫声,身子微微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起身,像是没有睡醒似的,有点不耐烦的嘟囔道:“辰课早已结束,有什么事明天再来。”
姜浩见对方并没有完全睡着,连忙恭敬的说道:“叶先生,打扰莫怪,晚生有些非常疑难的问题想要请教先生,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咦?”叶先生似乎有些吃惊,轻咦一声后,慢慢翻过身子,坐了起来,对着门口的姜浩略一打量后,冷笑着说道:“不吝赐教?嘿嘿……既然这样,那就进来说话吧。”
“多谢叶先生。”姜浩大喜,抬腿跨过小门板,走了进去。
一头乱发随意的扎在脑后,穿着一件脏兮兮且打满了补丁的灰色长袍,三绺须髯仿佛从未修剪过一般,乱糟糟的,眯着眼睛,缩头耸肩,形貌甚是猥琐。
姜浩心中有些失望,不客气的说,这位叶先生丝毫没有德高望重、为人师表的样子,反而跟他上一世,在市井看到的老混混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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