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讨诗的。”刑不得又把朋友想要他诗的故事说了一遍,这故事又用不少修辞润色了几遍,像什么扬葩振藻、璧坐玑驰、蹙金结绣,能想到的全部加了上去,又接着说朋友寻死觅活想要,愿意出四百两银子来买。一番话早就吹的曹三句晕头转向,再加上听说有四百两银子,心里早乐开了花,但嘴上依旧退让:“我和老哥什么关系?怎么还能收你银子?况且值不值四百我还没数吗?”
“我同老弟关系再好也和我朋友不相干,该收的银子照样收得。这四百两是他自己想出,怎么不值得?”
曹三句笑道:“好,既然这般,我这就让人磨墨。”
“不必了!听说老弟要去赴宴,从老弟练笔里面挑首就好,怎么敢耽误老弟时间?”
曹三句这才想起王胖姑还在醉香楼请了酒,也不推辞,领着刑不得去了书房。书房墙上满满挂着他的作品。曹三句指着墙上某首诗,情不自禁地念了起来:“月雪风清客,他乡思故人。浊酒二三杯,功名两头空。”
“好,就这首!”刑不得不等他多说,直接打断了曹三句,他本来也算读过书的人,对作诗弄词不算精通却也知道怎么品鉴。曹三句的作品不仅内容空无一物,连文词也烂得让人发指,多听一个字都让刑不得直哆嗦。
曹三句却觉得意犹未尽,好意问道:“可这还不是最好的,要不再看看?”
“不必了,我看这诗就写的好,把游子形象刻画的淋漓尽致。我那朋友也是年少时就背井离乡,他一定深有感触。”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就按你的意思吧。”卖家喜欢,曹三句也不好多说。就把诗从墙上摘了下来卷好递给刑不得。刑不得也笑嘻嘻地把诗收下,从怀里摸出来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曹三句一看银票不对,连忙说道:“老哥愿意买我作品已经是看得起我,我怎么能还多收你一百?我这人爱财,但也有原则,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能含糊。”
刑不得笑道:“可我这手边也没有碎银,再说我拿出来的银子哪儿还有收回来的道理?这样吧,老弟你再帮我办件事,算抵我一百两银子,怎么样?”
“什么事?老哥你只管讲,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弟我也义不容辞。”
“帮我打听打听巡按的喜好。”
“小事一桩,明儿我就给你回信。”
曹三句终于答应,刑不得也不想再受这气,便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耽搁老弟了,快去赴宴吧。”
“那我就不远送,回见。”
刑不得大步迈出陆家,逃一般的上了马车,马车开出不远,就把曹三句的诗扔到了河里。曹三句自然浑然不知,兴高采烈地去醉香楼赴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