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递了,还差他那吃喝嫖赌花得几个银子?老爷现在要成一桩大事儿,一定点儿都闪失不得!虽说人都是见钱眼开,但就怕他一高兴,脑袋一热拍了板。”
李秃狗摸摸脑门儿,道:“什么大事儿啊?”
“这个你不管,只管把人给我伺候好了就是。”
“得嘞。”李秃狗得了令,下马车就往陆府赶。到了陆府,眼前一道朱门,不过门板上满是白点,不少地方起了漆泡,两个衔着门环的兽脸上生了不少绿锈。李秃狗不禁感叹:“这陆家原本再不济也是一县霸主,随比不得三家称霸一州,但也不该是这般破败模样。好不容易熬到家里公子成了知州,怎么说也该飞黄腾达了,可这个陆墨彰到底是年纪轻的人,一心想做好官。官是做好了,可这人也得罪了,陆家也跟着败了,真是造孽,真是造孽。”
见了人来,门政大爷走来,问李秃狗是来干嘛的。李秃狗回道:“我来找你们管家,有什么事儿就不能跟你说了,你只管叫他见我。”
“那么你总要留个姓字,我好就去通报。”
李秃狗顿时不乐意了。原来他名叫李土钩,因为小时身体弱,家人就给起了个烂贱名字说好养活,结果因为秃头被人顺势叫了秃狗,因为不雅,所以他最讨厌有人问他姓字。可又要这人传话,怎么办呢?
李秃狗脸一板,骂道:“你这狗奴才大字不识,问你老爷雅字做甚?快滚去给你管家通报,说有人找他就是。”嘴上骂的厉害,手里却翻出一两银子,在门政面前晃了晃。门政收下银子,谄笑道:“老爷教训的是,小的这就去帮老爷通报。”不一会儿,门政出来了,对李秃狗说:“管家让老爷进去。”
李秃狗两条长袖一甩,踏进陆府朱门,径直走到堂厅。里面坐着一个瘦得跟竹杆儿似的男人,脸上还撇着两撇八字胡子。这人就是陆府管家曹丹。这人有个远近闻名的爱好,就是喜欢作诗,问题是肚子没什么墨水,写的烂还爱显摆。原因是小的时候他家老子爱显摆,偏要他学神童仲永,在客人面前表演指物作诗。客人不好推脱,就随手指了门前的狗,曹丹作诗道:“门前大白狗,身上二两肉。打了锅里煮,……”想了半天,硬是想不出最后一句来。他老子脸上挂不住,正要发作,客人笑道:“仲永指物作诗作了四句,你家儿子作了三句,再不济也算半个神童,你曹家未来定要出个状元。”曹家老子知道是客人给他台阶,也就借坡下驴把这事儿一笔带过。但曹丹却信以为真,迷恋作诗一发不可收拾,逢人就拿客人的话吹的天花乱坠,人听了他的典故其余没记着,就记了他三句打油诗,从此都叫他曹三句。曹三句见李秃狗进来,笑道:“我说是谁一定要见我,原来是李大人,有何贵干啊?”
“贵干谈不上,就想你帮我打听个事儿。”
“何事?”
“你可知道晋州来了个巡按?”
“嘿呦,这我能不知道?”曹三句一听这话蹦的老高,“陆墨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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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木鱼脑袋都要请他吃酒,别说陆府,就是全晋州都知道。”
“就是这事儿,帮我问问他喜欢喝什么酒,吃什么菜,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有没有什么爱好。”
“这事儿啊……”曹三句面露难色,“你也知道我不受陆少爷待见,就是去了官府也见不着人,更别说见巡按了,你突然说这事儿我也办不了啊。”
李秃狗怀里一摸,变出一张三百两的银票,道:“这还不好办?这些银子你拿去打点,除了那个陆墨彰我还不信有银子搞不定的人。”
曹三句接过银票一看,三百两,立马往怀里一揣,眼珠子一转,道:“官府上下这么多张嘴,这些恐怕不好办啊。”李秃狗见状,又摸了两百两的银票给他。曹三句接过,脸上笑开了花,忙道:“给我两天,等打听到消息我立马通知您。”
“好嘞,我先走着。”李秃狗拍拍屁股起身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叮嘱道:“银子不够打点你只管讲,事儿一定给我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