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言语大得妖心,看戏的妖怪们顿时齐声哄笑。
“哈哈哈!”
黄花娘啐道:“呸!瘟生倒是个会耍的!”
白鹿妖忙把头扭开,装没听见。
黄花娘转头去看另一位龙女,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张梅姑自称是白鹿妖外室,现在就要算人家家事,憎恶、仲春很不自在,但要叫破落户道玄将来不上门闹腾,带回贺一雷就是必须,这场合就只能任张梅姑出面讲和,不然更丢脸。
张梅姑不与女鬼怪掰扯,更不会管妖里妖气的狐媚子,一双大眼只在白鹿妖身上,水汪汪。
青萝很想提出刀来,砍这女筑基几刀,除正室十七娘外,她几个修为境界都相同,倒没谁欺负谁的说法,只是今天不好再打架。
现在结果已定,让小妖们再看鹿剥皮笑话就没必要,二十一、无冤等妖祖出声吩咐,领妖众下山各归家。
妖祖出声,许多妖怪嘴上应着,脚下却都没动,都还杵着身子瞧鹿魔王那一家子。
这些热闹,俺们也爱看!
白鹿妖手足无措,徒儿媳妇冷着脸束手不管,这么多大修士、大妖怪在场,最终倒闹成他家家事去,全没个正经,西望扶额叹息两声,想着自家这当师父的终究还是要脸面的,只得出言:“他家这小杂毛,不值当个甚,只是断没白放的道理,徒儿与她讨定价罢!”
在西望眼里,贺一雷也只雷法不差而已,三件法宝都只寻常,便他恢复回元婴修为,对战时若不借“雷遁”逃跑,也不过多几棍子抽死的货色,无需太在意,徒儿鹿剥皮的诨号不是白叫,能借机多讹些好处,叫老杂毛肉疼也行。
圆斑、冷屏等妖祖倒觉得可惜,做成席面不知是金丹味还是元婴味呢,放掉多可惜!
可惜是鹿魔王的战利品,他们做不了主,潮汐大圣老黄鱼都没吭声呢。
商讨赌斗失败后的事宜,并无颜面,修士们既然让修为最低的筑基女修借旧情来出头,妖族也不会再有别的来,任白鹿妖当家事处理,也是同一种羞辱。
“定然不能白放!”
小妖们开始散场下山,白鹿妖应和师傅一声,感知神魂萎靡到极致,不再管别的,先一屁股坐在天罗网旁,从嘴里吐出块稍大些的真龙涎香,战斗结束,还多吐出个香炉。
他的妖姬在叫嚷不忿,张梅姑真未放在心上,仿佛抽身事外,倒忆起初见那晚,小妖递火石给自己掌灯后,鹿臀一扭一扭着走开的样子,突然有些想笑。
明明人妖有别,在他面前却总是心安,总觉他会偏心向着自己;明明住山神庙的日子里,与他往来也并不算多,更别说已近百年不见,现站他身边,还是只觉得亲近,丝毫没有生疏的感觉。
伤势太重,白鹿妖拿香和香炉的手都在颤抖,梅姑就上前一步,极自然地接过香,施法点燃,放到香炉里,再手捧着侍立。
修罗女才知先前自说自话,如重锤击打在柳絮上,难受到咬牙切齿;女鬼儿则靠过来,与鹿老爷一起吸香补魂。
紫霞也要补魂,白鹿妖不好自家一个全吸光掉,待青烟散开,顿觉沁润心肺,提精醒神。
飘散的青烟主要被白鹿妖和女鬼吸掉,但也有些香味散溢,不仅离得近的张梅姑受益,网中的贺一雷也得补到些。
感觉识海中鹿魂振作了些,鹿老爷才问:“青萝、紫霞,若是你俩,要修士赔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