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意志,它只是一个非生非死、非虚非实的异物,是施咒的工具。
炼成厌胜禁俑祭术的巫者作为主人,他的意志就是草俑的意志。但巫者死亡之际,强大的魂魄会形成一缕不甘的执念,残留在草俑体内,与它发生某种匪夷所思的诡秘变化,从而使草俑变异,类似一个生出自身意志的邪祟。
这种变异在巫族典籍里也只是一笔带过,并未详述。毕竟炼成厌胜禁俑祭术的巫者,比生成巫灵的还要少,因为祭炼的材料实在难找。
支狩真只能通过言语试探,摸清稻草人的异变。草俑融入了巫者的执念,想要炼化,就必须化解它的执念。
稻草人直直地瞠视着支狩真,头也不转,也不管边上打瞌睡的玄魔。双方对视片刻,支狩真忍不住生出一股错觉,仿佛那一双黑咕隆咚的眼窝里,透出了智慧而灵动的目光,像一个活脱脱的真正生灵。
支狩真呆了呆,继续用巫族的方言问他:“你是巫族么?记得过去的事么?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
稻草人久久地看着他,没有回答,身上的稻草却如狂风吹过的草浪,汹涌起伏不定。
魔气颈圈贴住支狩真的脖子,地魔狐疑的喝问声响起:“你在对它说什么?”
支狩真慌慌张张地解释:“这片荒田里,到处都是莫名其妙的怪叫声。我学着这些怪叫对它喊,它好像就对我没什么敌意了。”
地魔沉默了一会儿,叱道:“别跟我耍什么花样!现在闭上你的嘴,攻击草人!”
“那等于白白送死!”支狩真心头一沉,如此一来,他很难与草俑沟通,“我只有开口和它胡说八道,它才不会对付我。”
“你更想死在我的手里?”地魔语气森然,“这趟来地脉之涡的魔人足足有近千个,你这头低贱的黄魔,难道真觉得自己奇货可居,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魔气颈圈透出一丝暴戾的杀机,支狩真急忙道:“好,我听你的,你别乱来!我马上攻击草人!这位大人,请容我先试探一下!”他蹲下身,匆匆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用手抓起一块黄土,瞄准稻草人,摆出要掷过去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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