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得很哪!”他这是羽族出使的惯例,先要威吓外族,百般刁难一番,而后才能敲出好处来。这次凤老随行,他虽然不明对方目的,但多压榨些财物孝敬总是没错的。
远处的嵇康望见鸾安近乎侮辱的动作,忍不住拍案欲起,被邻座的山涛死死拽住。“嵇兄,忍一时之辱,莫令生灵涂炭。”
嵇康怒目相视:“你总是忍,忍,忍!去当缩头乌龟好了!”
山涛低声道:“即便你想出气,也得名正言顺啊,硬来只会令朝廷遭受更大的屈辱。”
“这些个鸟人!”嵇康犹豫了一下,恨恨坐下,从侍女手里一把夺过酒壶,仰头痛饮。
大多数世家长辈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自顾自埋头饮酒。孰不见崇玄署的人根本就没露面?连道门都避之不及的场面,他们何必去淌这个混水?皇室近来颇不安分,正好借羽族之手敲打一番。
“这些鸟人很嚣张啊!”谢玄撇撇嘴,“毛多就了不起吗?”
“总有教训他们的时候。”周处握住围在腰间的银链软枪,目光灼灼。
“周兄所言正是。”孔九言凛然道,他们这些世家子个个年少气盛,颇为不忿羽族,又不能违逆族里的意思,只得故意嗑瓜子,咬鲜果,把瓜皮果壳丢得到处都是。
“上使此言差矣。”清朗的语声犹如裂石穿云,激越震空。每说一个字,伊墨蟒袍上的酒渍就化作一丝气雾,“滋滋”蒸发,说到最后一个“矣”字时,伊墨杯爵中的酒液蒸腾而起,在半空化作一个桃红色的“天”字,矫夭飞舞,久久不散。
“大道之前,唯有生死之别,何来长短之分?”高倾月目光沉静,步伐铿锵,接过伊墨手中的酒爵,随手抛在地上。“噗!”酒爵没土而入,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小洞。
外围的世家子们不由热血沸腾,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炼虚合道!鸾安盯着高倾月,青色瞳孔骤然收缩,迸出一丝冷意:“区区一个合道外族,安敢在本使面前掷杯无礼?”
一名炼神返虚的鸾族剑修霍然立起,四下里骤然一寒,一道锋锐剑气从他体内直冲而出,空气破开肉眼可辨的气波,直射高倾月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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