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时不刻地滋养肉躯,纯化内腑。
图客凑过来,一脸好奇地问他借了观看,支狩真不疑有他,递过去给她把玩。潘安仁瞧得又嫉又恨,脸色阴沉得像暗下来的天色。
“你的剑还有犹豫。”谢咏絮忽而说道。
支狩真默然了一会儿,苦笑道:“人活在世上,难免会牵牵绊绊,瞻前顾后。”
“何不斩之?”谢咏絮静静凝视着支狩真,“周处斩断前尘过往,枪意其实胜过了你,只是失之于技巧,才会落败。”
支狩真望着谢咏絮明净无瑕的眼眸,心头猛然触动,这个女子是真正关心他的剑,不掺一点功利之心。
“斩断了一切,那还是我么?”支狩真认真地思索一番,问道。
“你又怎知那不是本来的你呢?”谢咏絮同样认真答道,“这也是我道门所言‘求我本心’之意。”
“本心既在,何必去求?”
“拂拭尘埃,方见明镜。”
“尘埃未尝不是明镜。”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充斥对剑道玄理的深奥探讨,听得席间众人潜心思索。
说人话!谢玄直翻白眼,他最受不了堂姐这套云里雾里的东西,孰料原安也一个样。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喝酒吹牛来得自在。
此时天色渐晚,暮霭沉沉四溢。潘毕端起酒盏,不露声色地看了原景伯一眼。
原景伯会意,轻咳一声,望向冲虚子:“观事大人,时辰不早了。”
冲虚子暗自叫苦,原安诗剑双绝,出了那么大的风头,待会儿宣布道门预录名额里却没有他的名字,自己岂不要被众人的唾沫星子淹死?这份名单虽是崇玄署各观一起定下的,可事后若要找个背锅的,非他莫属啊!何况自己先前又丢了道门的颜面……
他面如死灰,却晓得推辞不得,僵硬地站起身,打出一连串符箓。
“轰隆隆——”花炮齐发,响彻云霄,千万烟花竞相绽放,争奇斗艳。一道气势恢宏的青色云梯浮出冲虚子脚下,冉冉升起,穿过五光十色的烟花,一直向天空攀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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