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人竟……”
北岸高第远远观望,隐约能见周七阔步前冲,手中战戟牵引雷光五六丈长,如入无人之境,竟一举凿穿中路京营总兵姚世卿所部。
南岸边上,桂王拔剑牵引灵力,磅礴灵力涌入周身壮大他内息循环,手中秀霸剑刚吞吐火光便戛然而止。
他已被火药殉爆震出内伤,内息循环汹涌冲击引发伤势,面色涨红喷出一口血,眼睁睁看着周七又折返冲向一侧左路大同兵集群中。
“杀贼!杀贼!”
大同总兵李怀信白须早已被熏黑,雨水冲刷后衣甲、面容脏兮兮,他挥舞雁翎刀催促标营督战。
只是周七阔步而来,战戟斜拖在地,仿佛耕犁一样在湿滑泥地上勾出一道浅浅痕迹。
嗡~嗡嗡~嗡~嗡嗡~
电光游离,震荡出一种摄人心神的异响。
凡是他十步范围内的军士纷纷打着摆子,仿佛中了妖法一样瘫软在地。
哪怕李怀信身为皇明总兵官,征戎五十载,依旧难逃雷电的侵蚀。
随着周七靠近,一个个浑身湿漉漉的重甲战兵不动还好,顶多就是雷电绕体面容上汗毛、发虚炸直,微微有些异响。
可若是抬步朝周七冲来,或者背离周七逃跑,两腿岔开有了轻微的电压差,或者和身边袍泽发生接触,瞬间电流就能使之瘫软。
除非一个个僵尸一样一跳一跳围上来厮杀,否则势必被电翻。
“断!”
周七一戟抡出月牙侧枝斩在李怀信战旗上,紧接着又一斩,李怀信的大同总兵战旗、征西前将军战旗一前一后坠地,李怀信的精锐标营如同虚设,近处的都瘫软在地,远处的不敢靠近。
左翼主将两杆战旗同时落地,大同兵全线动摇,最后的秩序也宣告崩解。
随着左路、中路同时崩解,官军右路宣府总兵张安、偏路总兵萧如薰也齐齐溃败。
败退中,宣府总兵张安被斩杀,宣府护旗都司只来及护卫宣府总兵战旗后撤,另一杆宣府总兵专享的镇朔将军战旗则被斩落。
全军总崩,大同巡抚高第所部哪里还敢继续击斩溃兵?
再动手,处处溃兵,足以全歼高第的巡抚标营。
黄克瓒紧绷面皮,亲领标兵抵达岸边与高第汇合,放任溃兵从两翼渡河。
溃兵拥挤,不断有从浮桥跌落的,失神惊慌挣扎在三四尺深的河水里,竟然接连有溺亡的,朝着下游缓缓漂浮而去。
南岸,周七提戟立在石桥百步外,这里是河水与第一道堑壕的中间点,正好处于弓弩、火铳有效射杀范围的边缘。
他如标杆一样,追杀的卫队、学员兵以他为界限,不再深入追击,开始抓捕俘虏收缴军械,逼着俘虏打扫战场。
两道堑壕里跌落了许多溃兵,逃生无望,也多认命等待命运处置。
人、牛、犬、马尸体相枕于道,血水混在泥水里,处处浅浅水泊已被染成暗红。
周七摘下面甲,百步外石桥南端,桂王怔怔望着他,却不情不愿戴上面甲。
环视战场,可见一道道新死的阴魂离体,官军阴魂却受大朱天庭征召,径直飞升,接受虚空灵气洗练,重新凝聚天兵形体。
还有一些战死的将军,会成为新的天官,补充今日大朱天庭的消耗。
这一战后己方牛、犬、鹰力士折损极大,北府天兵、水系部伍还需要休养补充,无力再掀起第二轮这种规模的决战。
大朱天庭折损天兵约在四十万,也是需要补充的。
大约三个月内,双方才能补充到位。
包括自己雷池消耗,九成雷池储备打光,节省着使用,两月内应能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