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万贯遇刺受伤后,被转移到钱王府的鸿通楼里养伤,这里是钱王府的内院,老钱王住的地方,守卫更加森严。
老钱王陪在床前,满脸的关切看着躺在床上的钱万贯。
据说老钱王听到儿子在府中遇刺的消息时,暴怒的摔了杯子,声称就算把整个扬州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把这名刺客捉住剁碎了喂狗,胆敢在他钱王府刺杀他的宝贝儿子,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但摸了老虎的屁股,还刺伤了老虎,这还得了。
还是一旁的玉单先生及时进言,说这次刺客的来历很不简单,暗查比明搜要好,以免打草惊蛇,走掉了刺客。
老钱王向来对这位玉单先生言听计从,这次也不例外,强压下了心中的怒气,把追查刺客的事情全权交给玉单先生了。
杨若兮被禁足在之前的翠云阁中,门外守备森严,进出不得,在钱万贯的吩咐下,除了被禁足外,杨若兮倒是没有受到其它侵害。
阁内就她一个人,侍女被她赶出去了,她趴在桌子上,手中拿着一个纸鹤,这是当初她向柳剑臣要来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杨若兮喃喃道,眼角里满是笑容,一点也不为眼前的处境担心。
当她想起那位脸色冰冷的女子时,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当时她清楚的看到那女子手持一柄短剑,在众多守卫在场的情况下,一剑刺进了钱万贯的胸膛,手段狠辣凌厉,让众人都猝不及防。
不过她也感到很解气,恨不能当场再上去补上一剑。
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她,普通人那是连抬头看她一眼也是不能的。
突然,杨若兮皱了一下眉头,嘟着嘴说道:“好你个柳剑臣,你竟然救走了那个女子,却把我给丢下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柳剑臣毫无征兆的打了一个喷嚏,他伸手揉了揉鼻子,两只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司马贞娘,她已经换回了女装,是一副乡下农妇的装扮,粗布麻衫,不施脂粉,但看起来依旧秀曼都雅,丝毫不能掩饰她那绝美的容貌。
她服侍完母亲后,才顾得上过来招呼柳剑臣,说是招呼,屋里却是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司马贞娘罕见地露出一丝羞色。
柳剑臣笑了笑,说道:“我站着就行了。”
司马贞娘也没说什么,自己在凳子上坐下了,脸上又恢复了冰冷的表情。
柳剑臣本想就此离开,但司马贞娘又没有开口,如果就这样走的话,难免有嫌弃的意思。
桌子上的油灯,晃了晃,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像是灯芯里混入了什么杂质。
这一片是平民窟,居住的都是一些无业贫民,天一入黑后,整个片区都暗黑下来了,小巷中也没有了行人,家家户户都关起了门。
一片寂静中,这几声灯芯爆出的噼啪声,显得格外的响亮。
“柳先生,你去钱王府是去救那位小姐的吧?”司马贞娘低着头,轻声说道。
也许她天生如此,也许是她后来慢慢变成这样的,就算是和柳剑臣熟识了,司马贞娘说话的语气依旧是冰冷的。
当着这位冰冷女子的面,柳剑臣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起,他只得老实说道:
“她是我的一位同伴,被钱万贯抓进了钱王府,这次没能救出她,我得再想办法。”
司马贞娘听后默不作声,像是若有所思。
柳剑臣突然想到关键的一点,便问司马贞娘:“你知道钱王府的那些奇人异士的来历吗?”
司马贞娘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柳剑臣见司马贞娘都不知道,只好等他自己去查了,他总觉得这些人非常的诡异,说不定宁采臣的失踪和这些人有关。
两人一时无话,站在一旁的柳剑臣不免有些尴尬起来,他想找话题来聊,又怕司马贞娘不接话,或是又怕说到什么冒犯她的话,到时会更加尴尬,柳剑臣也生怕这冷美人冷不防对他来这么一剑。
于是,柳剑臣冲司马贞娘抱拳说道:
“姑娘,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司马贞娘抬头望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