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是空的,有些淡淡的药气残留,里面原本盛放的应该是丹药。
只是内里的丹药早已被服用,因而徒留下空瓶。
几支玉简内是陈当所用的道术和法门,残忍阴毒,他那种汲取他人真元血气为己用的手段也在里面,琼墉只看了一眼就远远地扔开。
“这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余恨拈起玉简,将神识注入其中,许久之后才放下。
她的神情中带上了些不解:“这些法门大多并不完全,到了某一点之后就戛然而止,显的十分仓促潦草,我本以为陈当的这些法门是来自某些不为人知又流传久远的势力,应当十分完善。
但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妥。”
“大概是从某些遗迹中得到的东西吧。”
琼墉揉揉鼻子,不以为然。
“这倒不像,”柳余恨摇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这其中有许多遣词用句,都和现今相仿,与古时有极大不同,不像是从遗迹所得,反而像是被编撰出来不久。”
陆渊也拧起眉头:“可这种层级的法门...”
陈当就是凭着玉简中铭刻的功法,以一种令许多修者都不敢相信的速度,一路修行到初元境界的巅峰。
虽然说缺点同样不少,造成的杀孽也极重,但不能否认的是,玉简中所存的功法,等阶极高。
假使真如柳师姐猜测的那样,那么编撰出玉简中功法的修者,其境界定然无法估量。
起码,要远远超出此刻茅屋内的三人。
除了玉瓶和玉简,陈当的遗产里,剩下的就只有几块地图模样的帛布。
三人各自取了一块,拿在手里端详。
陆渊手里的这块,上面绘着不知何方的山川,某些看似中枢的地方被打上了鲜明的叉号,而某些地方上却是红色的圆圈。
似乎是在标注着些紧要的消息,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陆渊摩挲着帛布,入手的触感并不粗糙,但也没有那种柔软顺滑如生丝的细腻。
单从底料来说,并不是珍贵的东西。
假使放在大街上,兴许还会有几个练气筑基的修者有兴趣拆了卖钱,但只要稍稍富裕些,便不会看得上这料子。
陆渊稍稍用了些力,想在撕开的边缘试探一番。
“怪了!”
这帛布纹丝不动,没有半点受到摧残的意味,距离撕开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陆某人是谁?
三项资质都点满的男人,体魄虽不出众,可实际上极为强健,近千斤的铠甲穿上去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能跑能跳。
可这块底料不值一提的帛布,仅仅凭借体魄的话,陆渊还真拿它没办法。
这意味着帛布之上所铭刻的纹理,要远远高出底料所该有的层次。
因而陆渊也对这上面绘刻的纹理生出些好奇心。
寻常人要探明器物上绘刻的纹理,需要将真元和神识一点点导入,缓缓探明真元能够流经和阻隔的地方。
过程可用艰辛二字来形容。
即便是这样,仍免不了许多差错,因为许多绘刻阵纹的人,都多会采用额外的断路和其它方式来误导想要反推的修者,甚至会留下许多阴险的陷阱。
但陆渊完全不用冒这个险,他有四爷给的宝贝。